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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两个人之间的感觉忽然就变味了。
阮醉筠侧眼看贺颂一下,他也不躲,大大方方地给她看,还冲她笑。笑得她心里发慌,一回头,看见贺滕仿若被抛弃的可怜表情。
他显然也发现了,贺颂的不对劲已经摆在台面上——他以前从来不会这样的,对身边的一切都抱置之不理的态度,才是贺颂。
贺滕对哥哥的“明抢”一点儿招架之力都没有。
克制的人一旦炙热起来,冰雪消融般的浓烈,谁见了都要惊上一惊。
到家的时候是周莲开的门,看见贺颂身上半湿不干的校服,慌忙推他去卫生间换衣服,贺滕则在客厅喝上了阮醉筠给他倒的温茶。
“小筠,妈锅上还炖着汤,你把你爸那件白衬衫给小颂拿过去……”隔着一条走廊,周莲远远地唤着。
贺滕站起来:“我去吧。”
阮醉筠摆摆手,示意他坐下:“你又不知道我爸的衣服在哪儿。”
她拿着干净的衣服敲卫生间的推拉门时,里面一点儿动静都没。
“……贺颂?你把门开个缝儿,我把衣服给你递进去……”
话还没说完,门被“刷——”地拉开,
年轻男孩儿蓬勃干净的身体猝不及防地落入阮醉筠的视线,她惊了一跳,猛地往后退半步别过脸——可惜,反应太慢,该看的不该看的,都看了个遍。
她听到小家伙儿温润清澈的轻笑,带着说不出意味的暧昧:“没事的姐,我是男的。”
男的光着膀子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又不是大庭广众——可阮醉筠呼吸微微急促起来,就是不愿意看过去了,撇着脸无言地把衣服塞给贺颂,脸上也微微泛起了潮红。
贺滕看着阮醉筠表情有点不对,想说什么,欲言又止——他似乎也隐隐察觉到有什么原本属于他的东西在流逝,但是他无能为力。
贺颂到底想干什么?贺滕真的不懂了。那人一向是不问世事的无谓淡漠,贺滕基本上没见他对什么东西在意过。
他不知道他哥现在是怎么了,一直疼爱他的小筠姐又是怎么了。
他抬头看不远处矮柜上息屏的液晶电视,宽大漆黑的屏幕,清晰地倒映出他的表情:一种无助地愤懑,眉眼间无声的微微狰狞,带着丑陋的嫉妒——简直和当初质问他的贺颂如出一辙。
贺滕那颗快到沉到谷底的心加速跳动起来,越来越快,越来越快——他似乎隐隐约约明白了什么。
答案呼之欲出了。
下午雨转多云,贺颂就舍得搭理弟弟了,他看起来心情不错的样子,几天里第一次主动跟贺滕说话。
贺滕单肩背着书包,一改往日随和阳光的态度,他哥跟他说话,他脸一撇走了。贺颂也不生气,他所在意所烦心的事情,似乎一夕之间好转了——阮醉筠不擅长和他们兄弟摆冷脸,他只要学着贺滕那样,凑过去一些,她是不会不理的。
主动其实也没那么难,这个要看对象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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