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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砧像是脑子卡壳了,问:“什么不存在?头发嘛?”
“”江匪浅泰然自若地摆好纸笔:“是头发上的水。”
林砧:“”
等江匪浅画完的时候,林砧已经睡了好几觉了。江匪浅示意他完成了,林砧打个哈欠起身,活动活动四肢:“哎呦,太慢了,我睡的真香。”
江匪浅吹吹画纸:“有没有一种可能,是你睡得太快了?”
林砧抿嘴。
江匪浅笑了:“睡了这么多年,还睡上瘾了。”
“”林砧发现,自从江匪浅回了这里,整个人都不同了,这些年在东海的沉稳和严肃被抛到了九霄云外。当然,他的坏脾气似乎也不在了。
但是林砧很快否定了自己:当然不是,只要来第三个人,江匪浅可能就恢复如常了。
结果江匪浅的杰作,仔细端详,林砧倒真是被震住了。他看看江匪浅,又看看画,讷讷地道:“请给我一面镜子。”
“要镜子做什么?”江匪浅忍笑。
林砧不好意思地拍拍脑袋:“你是不是美化我了?”
“当然没有,真切无疑。”
林砧摸着下巴,左看右看,终究不相信:“不不不,绝不是的。”
这当儿,江匪浅将全家唯一的一面铜镜拿来了:“自己看。”
真的是太多年没照镜子了,林砧惆怅地想。但是男人总照镜子也不像话呀。
铜镜竖起来,林砧的面容不清晰地映照在镜子中。雾蒙蒙的,看不很清楚,但却也足够了。林砧沉默了。
镜子里的人似乎是年轻的,毕竟没有白发和皱纹;但有时年迈的,因为那双眼睛在主人思索的时候会沉下去,沉下去,里面冻着化不开的东西,那么浓郁,那么叫人忧伤。
但是画面上的人却不然,除了那不能变更的斜飞眉眼和公子哥一样柔和的面容,画中人眼神中是三分慵懒七分玄机,像是在思索,也像是准备玩笑,睿智却不深沉,总之是快乐的。
“你还是画错了。”林砧长叹。
“我没有。不是为了给我自己的技巧开脱。”江匪浅坚定地说。
林砧笑了:“你自己看看镜子。”
江匪浅的手蒙上了他的眼睛,引导着他转身,离开镜子。忽然开了手,林砧睁眼,面前是江匪浅,对方轻声道:”你现在应该看看自己。”
林砧糊涂了:“为什么?”
“你现在的样子和镜子中的样子不一样,我画下来的就是你现在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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