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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看可有自己喜欢的书籍,老宅并不常住,这边的书并不多。”
东河曦一边翻看自己感兴趣的书籍,一边道:“比我带来的书可多了不少。”
这是实话,他带过来的书大多跟植物相关,虽然话本杂书也有,但真不多。
顾君谦见他在认真翻书,便来到书桌边坐下,手执毛笔开始今日的课业。
先生知道他要回祖籍散心时,便就事先给他安排了每一日要做的课业。
早些时候他面对这些时,总是静不下心来,还有一股烦躁之意。
眼下再对着先生布置的这些课业,却能从里面体会到先生的一片良苦用心。
被未婚妻退婚又如何?
被世人惧怕嫌恶又如何?
毁容残疾,再不能站于庙堂又如何?
身为顾家儿郎,他委实不必囿于那些言论之内。
若是不能居于庙堂,自有他处一展我才。
顾君谦在白纸上肆意挥动,身上气质虽还温润,但眼神坚韧,挥笔的动作一气呵成。
落笔,边上响起了“啪啪啪”毫不吝啬的掌声。
顾君谦收敛情绪侧头看向不知何时来到书桌边的东河曦,“可是找到喜欢的书了?”
“嗯。”东河曦眼含欣赏的看着桌上才写出的字,笔锋刚劲有力,字迹飘逸洒脱,笔尾略微尖锐。
见字如见人。
他虽然对书法并没有多少研究,但或许是来自于原身的下意识,他就是对眼前的毛笔字有几分欣赏。
“长风吹九霄,凌云踏重楼。”东河曦轻声念完,看向顾君谦,“长风哥,你的字是来自于这句诗?”
“是。”顾君谦神色有些怀念的看着桌上的字,“这是我祖父在我二十岁冠礼,为我表字时写下的,他说,顾家儿郎,自当有这般的男儿志。”
可是,他早前却是因着那一点打击将这句话忘在了脑后。
如今写出来,有些愧对祖父的期盼,也有提醒自己之意。
外面的雨依旧下着,凉沁沁的湿气从打开的窗户与门飘进书房。
东河曦微微侧头看着低垂着眉眼的顾君谦,眼前是布满交错疤痕的脸颊,一条条的疤痕像是丑陋的蚯蚓扭曲着爬在这张脸上。
纤长的手指抬起在上面轻点了一下,感觉到指腹下的身体微微僵住,东河曦勾了下嘴角,他没有去安慰此时的顾君谦,而是问道:“长风哥,可以问问你脸上这是如何弄的吗?”
脸上的触感与上午那一下一模一样,顾君谦眼眸晦涩了一瞬,微微偏移了一下脸颊,嗓音有些低沉,“从马上坠下,被拖行所致。”
那日的事情再被提起,却再不能让他心里起一点涟漪。
东河曦若有所思,又低头看向他的右脚,“那你脚呢?是被马踩踏所致?”
“是,脚踝骨被踩碎,虽太医院极力医治,却也只是让我能行走,平日里若是走得慢一些,倒也让人瞧不出来异样,一旦动作快一些,就很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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