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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必啊?何必!
这会的天已经很亮了,草叶上的露水散着荧光。
沈长清与林苍并肩骑马,马蹄声疾如骤雨。
两匹马在弯道上疾驰,两人的马术都是顶好的,一点不减速,压着弯儿轻松掠过。
马背上颠簸,沈长清的气息却很稳,“林先生一会就在门外稍等。”
林苍没有回应,似是看出他的顾虑,沈长清一拉缰绳,道,“放心,不会趁机跑的。”
林苍跟着拉了绳索,沈长清下马,把缰绳递给林苍,“林先生替我看着些马,我很快出来。”
沈长清转身,映入眼帘的是一间棚屋,只有屋顶,没有墙壁。
四根粗木支起横梁,梁上盖着茅草,一位留着长髯胡须的灰袍老者坐在其中,个小伙背着帆布包,里面塞满了信件。
沈长清眼皮一跳,又很快掩饰过去。
这些信件怎么一点墨迹都没有……还有这个棚子也太草率了些……
怕不是常七随便找的什么茶肆,胡乱插了个长帆,写上几个似是而非的大字,就充当了民信局吧?
幸好林苍没看出来破绽,沈长清深吸了一口气,走过去坐下。
老人家摸着胡须,煞有介事道,“姓甚名谁,家住何方?”
“秦溪,酒塘秦家。”
沈长清报的是成衣店老板的名字,当时记账的时候他扫了一眼,就记下来了。
“信几张,加急否?”
“两张”,沈长清把叠好的纸递过去,老者慢吞吞地接过,“麻烦需要加急。”
“七日可返回信”,老爷爷把信纸塞到信封里,用勺子挖了一小块蜡,放在火上烤。
等烤化了,就往封口上一浇,拿起三根鸡毛按在还没完全凝固的蜡油上。
“酒塘……西北”,老人似乎记性不太好,想了一会道,“小六,是你送的不?”
被叫做小六的年轻人顿时一头冷汗,抢话道,“是我!是我!”
说着,拿了信塞到布包里,就飞快离开。
沈长清拱手一礼,告辞出门。
老人还在犹自喃喃,“没说错呀……是叫小六的吧……”
沈长清耳力好,听得分明,眼皮子又跳了几下,他干脆利落翻身上马,也不管林苍的反应,策马便走。
林苍连忙跟上,走了一段距离,忽然疑惑道,“它旁边怎么没有驿站?我听说民间送信与官家的虽然分开,却也应该建在同一处。”
“林先生说的不错,这最近因为益州遭难的事情,民间有很多信件寄来送往,那边忙不过来,街上时常拥堵,就在这里临时搭了个分局,免得踩踏事故频发。”
“哦”,这样就说得通了,这段时间报平安和问候的信确实应该很多,而且那个分局看着也的确仓促,像是刚刚征用的茶摊。
但林苍还是觉得不太对劲儿,隔了一会,他又道,“那为何只有我二人去那里,不应当人挤人才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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