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肠穿肚烂,血流成河。
再一眨眼,绿意盎然,先前一切都成了错觉。
颜华池拽拽他衣袖,“师尊,看前面。”
还是那竹林,还是那木屋,只是白昼转为黑夜,而屋前多了二人。
“麻烦你了,陈施主”。
是那个方丈,只不过这时候的方丈还只是个小和尚。他捂着嘴咳得厉害,陈大夫轻轻拍了拍他的背,给他顺了气,递给他几个用细绳扎好的药包。
“些许寒症罢了”,陈大夫身上自带一种文雅气质,柔声嘱咐,“这药每日煎服,药钱就不必给了。”
光听声音就知道是个心善之人,他道,“我怎么好拿菩萨的香油钱呢。”
方丈接过药包,合掌躬身,“天色已晚,施主请留宿本寺,明日再下山。”
陈大夫衣着仍旧朴素,不过没打补丁,看得出来他此时还没有那般穷困潦倒。
“这是从前发生过的事吗?”颜华池啧啧称奇,他仿佛在看话本,而此处被作者标记为主线,还运用了倒叙。
沈长清皱眉,那个方丈看陈大夫的眼神很不对劲,就像——
颜华池刚好向他投来目光,那目光似烈火,在他眼底燃烧,仿佛要把他烧成灰烬。
如出一辙。但又不同。
颜华池目光坦然,而那方丈的眼神,总感觉色眯眯的。
陈大夫注意力全在看病上,没有察觉。
沈长清食指向前拨出,颜华池笑问,“又是鬼门关?阎王爷,什么时候也教教小的这招?”
沈长清手一顿,“你学不了——为师不记得怎么学会的了……”
他抓起徒弟的胳膊,“穿过鬼门,我们就能与诡域里的人交流了。”
沈长清用了“人”字,因为在诡异之地,这些境界未明的死人会以为自己还活着,并且重复生前的日子。
而这个诡异之地,牵扯的死人,貌似有点多。
“先前他们听不见我们说话,也看不见我们吗?”颜华池沉吟片刻,“难怪我们被无视了,就师尊这个气质再加上徒儿的容貌,想不引人瞩目都难。”
沈长清的目光带了点审视,小徒弟长得确实不错,但沈长清无动于衷,面无表情擦肩而过。
他从竹林中走出,略一拱手,“不知贵宝寺可否留宿?借住一晚,明日便走。”
方丈和陈大夫都被吓了一跳——这人一身青衣长袍,又从竹林走出,在暗沉的天色下如同忽然冒出一般。
颜华池却好辨,白衣之上映了月光,朦朦胧胧好似仙人。
“这……这位白衣公子也是借宿吗?可这禅房只剩一间,二位……”
颜华池微笑着插话,“我跟这位青衣兄台一见如故恨不能立刻促膝长谈,一间就够了。”
方丈没有拒绝的理由,点了点头,去告知主持了。
沈长清进门,拉开竹椅端坐桌前,手执长柄去拨那灯芯,让它烧旺一点。
“师尊,夜深了,该就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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