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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唐走到床边,把被子下藏起来的画摸了出来,双手递到路翎面前,低声承认道:“在飞机上我一时没忍住,以为也不值什么钱,就给顺走了,早知道你们都来找,就是自己画的再难看,也不拿它。”
“还有谁来找过?”听到阮唐的这句话,路翎其实已经肯定除了他就只剩方淙会来找了。
“就画的主人。”阮唐说,“在你来之前找过我,我没给他。”
他这话说的一半真一半假,方淙不由得佩服起他这说话的技巧。
精密测谎仪都测不出来的节奏。
路翎拿过画,看了眼后就转身走出了房间。
等路翎离开,方淙才拧开卫生间的门,和小源一起走了出来。
“画交给航空公司的人了,他们会联系你的。”阮唐虚脱似的往后一倒,直挺挺地躺在床上。
“你们可以走了。”望着灰白天花板失恋的他需要自己一个人待会。
方淙很想骂人,要不是小源在,他真就把阮唐从床上拽起来,左右开弓打的他连妈都不认识。
刚才明明说好把画还给他的,转头就晕乎乎的把画拿给了路翎。
跟中了蛊一样,还上赶着交代是自己顺手拿的,路翎倒是比警察厉害,人都没审呢,犯人全招了。
“淙哥哥,我们还要去找画吗?”小源哪壶不开提哪壶,把方淙架了起来。
方淙气鼓鼓的捏了下小源的脸蛋,刚才躲起来不是都听到了。
一大一小的两人从楼上下来,就和民宿前台接待桌旁,正坐在藤椅上的路翎遇到了。
路翎他怎么没走?
方淙愣神之际,民宿外脚步匆匆的跑进来两名年轻女孩,“还好没走远,这雨怎么说下就下了。”
“就是,运气也太背了。”说话间两个女生就已经走远了。
方淙心想那他这运气岂不是更背。
没等方淙开口,小源就丢下他,屁颠颠地跑到路翎身边的空位坐下了。
小圆桌就只剩路翎对面的一个位置。
“淙哥哥,过来坐呀。”
要不说小孩子没心没肺,刚那事在他这就跟没发生一样。
这会方淙可不太想坐路翎对面。
方淙怀着忐忑不安地心情慢慢走了过去。
光看着人不说话是几个意思?
被路翎的眼神注视的坐立不安,方淙紧张的咽了咽口水,尬笑道:“真是巧啊,路总,在这都能碰到。”
“巧吗?”路翎面无表情地吐出两个字。
看不懂大人之间微妙气氛,只惦记着画的小源,生搬硬套的学着附和起路翎,“巧!”
“……”方淙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不会是路翎发现他们躲卫生间,所以在这等他们吧。
他也没想偷听的,这可都是误会啊。
“我们刚才是去里边找人。”脑子一团乱的方淙尝试着跟路翎解释。
“嗯。”路翎却一副知道他干什么了的样子。
“下雨了。”方淙看向门口那盆被雨滴落的频频点头的发财叶,没话找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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