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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无忧慌忙地要抬手去擦源源不断滚落下来的眼泪。
玄玉先生一怔,随即连忙去捉乐无忧要擦眼泪的手,屈起食指蹭掉了他脸上的眼泪,闷笑几声,说:“别擦呀,可别浪费了,等凤羽山揭不开锅了,可就靠着你这几颗金豆子过活了。”
乐无忧:“……”
乐无忧翻了个白眼,莫名地将眼泪憋了回去。
“不哭了?真可惜。”玄玉扯着衣摆坐到乐无忧身侧,又问:“跟我说说,是不是凌霄欺负你了?”
乐无忧眼睛还红着,不好意思让玄玉看见,只得偏向一旁去看溪水里飘落的浮花:“他才不会欺负我。”
“那是谁?那俩毛团子?”玄玉又问。
见乐无忧没有反应,玄玉突然福至心灵,哑然失笑,说:“天地良心,我可是刚回来,怎么惹到我们家小祖宗了?”
乐无忧冷哼一声,对于玄玉的磕牙打诨十分不满。
“好吧!死也让人死个明白嘛。”玄玉循循善诱:“我远在下界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了,足以让我们小祖宗水漫凤羽山?”
乐无忧垂下了眼,此时心里的那股挥之不去的感觉已经消了大半,他羞于把这种感觉宣之于口,有种说不出的别扭。
乐无忧捏着衣角,瞥了玄玉一眼,说:“没什么,我也不知道。”
“哎哟,”玄玉叹了口气,又说:“那真是冤枉。不愧是小祖宗,因为不知道就对我发脾气,我都不知道怎么为自己申辩。”
乐无忧震惊道:“谁对你发脾气了?”
“你都要将我这凤羽山淹了,还不算发脾气?”玄玉大臂一挥,大有一副刚刚经过了抗洪行动的架势。
乐无忧自然是说不过玄玉的,虽然知道他这是在胡扯,但是还是拿他无法,只好扯着自己的袖子扭捏半晌,这才张口:“我真不知道,我就是很难受。”
“哪里难受?”玄玉上下打量一番乐无忧,并没有发现他有哪里不舒坦。
乐无忧欲言又止了半晌,忍了又忍,还是妥协。他握住玄玉的手腕,引着他的手掌贴到自己的心口:“这里难受。”
玄玉怔了怔,抬眼看向乐无忧。对方的脸上都是茫然,他不是装的。
玄玉一时有些哑然。
“这里,见不到你的时候就很难受。”乐无忧以为玄玉没有听懂他的描述,又补充道:“我是不是生病了?”
玄玉的心里瞬间闪过一万个念头,最后都化成嘴角无奈的笑,他揉乱了乐无忧的头发,说:“你没生病,你只是想我了。”
“想……想你……”乐无忧红了脸,茫然地呢喃着。这两个字一出,他心口的委屈好像又重新翻了回来,宛如开闸似的涌了出来。
是了,是想你了。
这个结论一出,乐无忧眼中的凤羽山开始扭曲,风云迅速变换,从骄阳万丈的正午变成了星云密布的晚上。
玄玉似乎很忙,他总是要出去办事,乐无忧就窝在梧桐树下等他。
上午玄玉来信讲了,晚上就会回来,还给他带着人类的叫花鸡,晚上回来和他一起喝酒。乐无忧高兴了一天,就等着夜色降临。
怕玄玉走慢了路,乐无忧特地叫长生去山口守着,好催促他走快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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