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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奏报被呈到了京城,这个问题比较敏感,大家甚至只能等朱厚熜表态了再商议。
毕竟既是法统问题,又牵涉到将来东瀛的治理问题。
朱厚熜对什么“万世一系”的说法自然是嗤之以鼻的,但也不能否认,东瀛那皇室在这种“神格”加持下有异乎寻常的生命力。
越是这样,朱厚熜越是想下狠手,断了这个根。
用魔法打败魔法吧。
本身就是原始宗教渐渐演变成这样的,伴随这样一次大变革,自然也要让他们在这方面也经历些不同。
“让僧录司动起来吧。”朱厚熜对赵贞吉说道,“东瀛那边,佛法本来就传了过去。那里什么神道,本就不只什么天照祖神,据说遍地都是神。大明去了,专业事交给专业的人做。相信大明高僧和东瀛高僧一起,有办法讲出新故事。”
“陛下圣明!”赵贞吉赞道,“东瀛子民受苦受难,正是弘扬佛法之地。”
“派任务。”朱厚熜平静地说,“天下佛寺,都要出人。这么多年,朝廷没动佛产,他们心里该有点数。聪明的,以后仍旧能安心礼佛。不聪明的,让地方寻一寻僧民相争的案子,依法办理。”
大明重修律例后,自然有关于诸教传法的规定。
在大明,就是宪条律例为尊。
这么多年朝廷虽没有大动作,却也划下了红线,有了一根绳索。
佛寺道观的资产,朝廷一视同仁,该缴税的缴税,只不过作为稳定一下他们的交换有些优待。
现在嘛,底下具体操作过程中也许还有问题,但皇帝的态度是传达下去了的:不必担心天子对天理的重新解释就搞出什么灭佛灭道之事,但要尽义务,别破坏稳定,别超然朝廷之上。
如今大明将士正在开疆拓土,有弘扬佛法热情的就去吧。
朱厚熜表了态,北京那边就放下心动了起来。
唐时就有鉴真东渡嘛,如今只不过有了大明官方组织,大规模过去。
说实在的,在中华这个熔炉里,各方面的东西已经锻炼得极具适应性了。
朱厚熜相信这不是大问题。如果信仰那么难以改变,就不存在那么多改信他教的事情。
本来就是着眼几代人的事,在这几代里,该弹压还得弹压。
现在朱厚熜倒是只嘀咕一件事:马芳那边的深入侦查,竟没有见到大兴安岭附近有大规模部队往东北去的迹象。
辽东、朝鲜那边,也还没见到有蒙元骑兵。
想在那边成功,至少要去几万大军吧?难道去年就藏过去了?那谁供应军需,供得过来吗?
大战一起,计划作废一半。
毕竟计划都是基于判断。
难道判断错了?
望着面前的舆图,朱厚熜皱着眉头。
做皇帝二十多年了,换位思考,究竟是哪里算错了?
过了好久,他才眼神一凝,而后喃喃自语:“你该不会……改了性格吧……”
草原上,俺答挥舞着弯刀咆哮着:“我用了十三年,你们知道我不是只能逃!现在就是最好的机会,也是最后的机会了!长生天会庇佑祂的孩子们,失去的,我带你们去拿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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