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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季惟心底触动,他重活了一辈子,最不想对不起的人就是萧氏了,在他最茫然无措的时候给了他一个陌生人得到的最至高无上的母爱,他不能白白享受了去,他总想着自己要是失败了,要是死了,那总得好好安排她,不能让她一个人在尘世无依无靠的孤独终老。可是今天,他却舍不得丢下她了。这么一个活泼可爱的老太太,能哭着求着让自己的儿子好好活下去,他不忍心就这样自我的去报仇,去为他爹娘和族人平反,却遗弃了最单纯质朴的便宜老娘。这一刻他深觉自己自私,考功名不是为了萧氏口中的光宗耀祖的孝顺,而是为了自己那隐藏在心底想要复仇的私心。努力博取韩缜的眼球也不是为了给她挣个诰命,连一直听话懂事的对待她,也只是因为占了他儿子的身体的负罪感。这一刹那,顾贞观觉得他和韩缜是没有两样的,剥夺了人家的性命代替别人活着,却要自私的达成自己想要的目的。唐季惟跪在萧氏的面前,将脑袋枕在萧氏的膝盖上,眼泪顺流而下,心里一片苍然。“娘,我保证会好好的孝顺您,我也保证会陪着您平平安安的走完这一生,您放心!我会的。”萧氏摸着已经光头的儿子,眼泪再次扑簌而下,这是她全部的命,要是他有个什么闪失,即使她的心再大估计也不可能独自活下去了,萧氏仰着头压下嗓子眼儿的酸楚。“娘相信你说的话,娘一直都很相信我的儿子。”萧氏粲然一笑,泪光莹莹却坚韧顽强。作者有话要说:谁堵三更的?尊是邪恶,必须打屁股上皮鞭抽之~小剧场观观:“小缜缜,你干嘛吓我?缜缜:“我哪里吓你了?我疼你还来不及呢!”观观擦眼泪:“你说你自己力不从心快屎了!”缜缜顺势抱了个满怀,哄着说:“乖,乖,我不这样说你会扑进我怀里吗?”观观邪魅狷狂一笑,推开缜缜,拿起准备好皮鞭点着蜡烛说:“就知道你居心叵测,嘿嘿,先让小爷爽一爽吧,哈哈哈!”缜缜:“观观,你是0号”观观斯巴达了,收起皮鞭蜡烛扑进缜缜怀里,撒娇状:“哎呀,都是未成年表要如此粗暴呀!”缜缜:“”以上全属恶搞,概不负责跟文儿没关系哈!☆、53唐季惟好不容易安抚好了萧氏,叶生传话来说内室已经打点妥当,萧氏就立刻赶着唐季惟去休息片刻。“娘,我不去歇了。等会儿用完午饭我还有事情要做,您才应该去躺一会儿,劳累了这么久身子肯定受不了了。”唐季惟说。萧氏摇头,拍着唐季惟的手看着他瘦弱的脸颊叹息,说:“你总这样忙来忙去的,娘担心得要死,怎么可能还睡得着啊!罢了罢了,男儿就是要有货与帝王家的才情和能力,你既然有那么的忧心和庶务我就不扰你了。午膳我会让青衣给你准备妥当的,你自己用好了,就别来叫我了。”说完,萧氏拍了拍唐季惟的手,离开了花厅。唐季惟情绪受到了影响,本应打起精神戒备筹谋的时刻,也因为萧氏的言论而提不起气儿来。若重活一世还是让爱他的人遍体鳞伤,那他真不知道这转世到底是幸还是不幸。“叶生,我要用马车,一刻钟以后我得出门儿,你去安排一下!”唐季惟揉了揉太阳穴,满心疲惫的说。叶生虽然担心唐季惟的身体吃不吃得消,但是府里他是主子,老夫人都劝不住他,他一个人下人又能怎么着呢!“是,奴才下去安排!”叶生弯腰退下。到门口的时候看到在角门那里徘徊的陆原,叶生走过去,看着他一副愁容,说:“你站在这里干嘛,虽说太阳出来了但这天儿还是冷得很,回去吧!”陆原揪着叶生的袖子,急切的说:“哥哥怎么样了?身体可好啊?”叶生想,爷真是好福气,不仅夫人和下人忧心着他,还有认的干弟弟在为他担心不已,连在宫里的时候皇上都时常挂念,环顾各个贵胄世家,再无二人有此福报了。叶生笑着说:“爷好着呢,等会儿还要出门,你就回去读好你的书吧!”陆原松弛下去的眉头又骤然缩紧,低声呼道:“哥哥身子还没大好,现下出门不会诱发病因再次伤身么?你该去劝劝才行啊,不行,你劝不住他,哥哥太固执了,我要去说一说!”陆原哼哧哼哧的就往前跑,叶生一个挽手就把他拉了回来,语重心长的说:“爷现在还有很多事情不得不做,老夫人也干预不了,现在回屋正在生气呢,你就别去给爷添堵了。他自己的身子自己还不明白么,我时时刻刻跟着爷呢,不会出什么事儿的!”陆原被拉得退回几步,避开叶生的的手整理衣袍,看了一下花厅又摇头叹息了一番,自顾自的埋头往书房走去。“嘿!卸磨杀驴的小哥儿呀!”叶生摸着下巴看着陆原匆匆离去的身影,轻笑着说。唐季惟让马夫往那天萧氏下车的成衣铺子去,马夫不明所以也不敢违逆,立刻就驱马离开了。正阳宫里皇上正在和四王爷下棋,李昇在旁边捡子儿,年尾的清算一过韩缜就闲了下来,正好赶上韩既夏入宫请安,就留着他用了午膳来下棋消食儿。“皇兄的棋艺退步了呀,才赢了我半子!”韩既夏惊讶的看着棋盘说,“往日不被杀得七零八落,抱头鼠窜臣弟就担不起棋痴这个名号,看来今日是要翻盘的了,来来来,再来一局,说不定臣弟就可以赢一局了!”韩缜今日心思重没有把注意力完全投放在这棋盘上,自然功力大减大失水准,韩既夏趁人之危穷追猛打,也确实是无耻小人一个了。“下棋就你废话多,朕倒是没觉出来你有赢一局的势头。”韩缜执黑子先行,韩既夏随即落下一子。韩既夏晃悠着脑袋说:“皇兄心不在焉,臣弟自然有赢的可能,不是吗?”韩缜笑答:“你倒是颇懂朕的心意,连朕心不在焉都看出来了。”韩既夏支着下巴拿着棋子,观察了一下韩缜八风不动的样子,说:“气势还是不减的,就是下棋的水平到很像是被太师给附身了,臣弟跟皇兄过招这么多年,这点眼力还是有滴!”韩缜但笑不语,李昇在旁边为自家主子叫屈,说:“四爷您自己就是个臭棋篓子,就不用再笑话主子了吧。”韩缜笑骂道:“狗奴才,四弟可是你能打趣的,快给王爷赔罪!”李昇闷笑着给王爷施了一礼,说:“奴才嘴臭,该死该死!王爷莫怪!”韩既夏脸皮极厚,比皇宫外墙最厚的地方还厚上两三寸,自然是不怕逗趣儿取笑的。李昇是韩缜的亲随,他们这样的场景在十几年间发生个多次,韩缜不会治韩既夏大不敬之罪,韩既夏也不会训斥李昇越矩。难得悠闲的时光,谁都不愿意提那些没意思的规矩礼节。韩既夏经常游走在宫廷前朝和民间,自然是探听消息的一把好手,故而平时跟他聊天的人也不会觉得苦闷。“皇兄,玉成再嫁,您准备封多大的红包呀?”韩既夏打趣着说,他所指的红包自然不是平常人家的红包,皇上封赏,不是金银玉器就是封号爵位,小不了。韩缜即使不在上朝也是姿态端庄,气势凛然不可忽视的。正襟危坐着说:“朕还没想好,一个二嫁的公主前朝也没有例子可寻,四弟可有什么建议?”韩既夏笑着说:“皇兄封少了端阳宫那边定是不依的,可是再封也越不过大皇姐去,皇兄您掂掂?”韩缜说:“让你出主意你就顾着看笑话了,是吧?朕知道你看不起玉成的行事作风,但她毕竟是你的姐姐,有些场面上的功夫你还得周全了,再让人告在朕这里来,朕可保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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