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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问题的方式向来简单,直来直去的,此刻更显得沈凌志憨笨,彭靖笑出了声,手揽着人的脖子重新贴上去,两个人贴在一块蹭动,彭靖觉得舒服得不行,他软软地亲在沈凌志的耳廓上,小声解释:“没有不舒服,也没有痛,很舒服…我很喜欢。”彭靖像在说一个秘密,也像在说情话,他们是世界上最后的两个人,躲在被子里讲一些细碎又隐秘的话,只有彼此能听见。他又脸红起来。第一次谈恋爱,做什么事都有点陌生,彭靖眨眨眼睛,说几句情话,也脸红得不行。沈凌志听了很高兴,把人按在怀里又开始亲,亲他嘴,又亲他脸,刺刺的胡渣擦过彭靖的嘴唇,酥酥麻麻的。“你怎么老喜欢亲来亲去的…”彭靖躲过了一次沈凌志的嘴,却没躲过下一次,剩下的话在唇齿之间都变得含糊不清了。“阿靖嘴软,耳根也软,”沈凌志亲得急,说话之间已经带了喘,呼吸声粗重,“腰更软,哪里都喜欢,比谁都软,喜欢亲你。”彭靖手掌按在沈凌志的背上,手掌下是结实有力的肌肉,它们随着沈凌志的动作起伏,昨晚他实在受不住时用力地抓了它们,此刻他能感受到手下蓬勃又富有生机的力量。“你还跟谁这样过,怎么就知道我比谁都软了?”他喜欢逗沈凌志,伸手摸沈凌志的眉骨和眉毛,手腕却被人抓住,滚烫又湿润的嘴唇顺着手腕骨一路亲到手心最软处,沈凌志抓着彭靖的手腕不放,脸在他手心里蹭了蹭,眼睛却盯着彭靖不放,目光灼灼。“我没摸过谁了,但我就是知道,”沈凌志手又忍不住摩挲着彭靖的侧腰,“我也不想摸谁了,就喜欢你,只喜欢你。”彭靖抱着沈凌志,高高兴兴地在他左胸口上啄吻了一下。他能感受到沈凌志胸腔里蓬勃汹涌的爱意,如同滚滚潮水,坚定又稳实地朝他漫过来。彭靖也如此。两汪潮水混在一块,也不知道是抱,还是在亲了。年末的时候,沈凌志去了趟银行,他认真地看着余额后面的数字,又把这个月新存下来的钱存了进去。回去的时候,他在路上又买了一个新保温壶和热水壶。深冬时候热水越来越不够用,他看不得彭靖冬天喝冷水,干脆多烧点水,一壶洗澡一壶喝,上次彭靖发烧又感冒,吓了他好一跳。他路过一处巷子时,倒是看到了眼熟的人。郭川的头发没有长很多,还是一个短寸,眉毛粗浓正好,衬得下面那双眼睛炯炯有神,他下颌线像是刀刻来的,锋利又冷漠,抿着嘴唇瞟了眼沈凌志,挑了一下眉毛,算是打过了招呼。沈凌志知道郭川在牢里帮过彭靖后,对他的恶意消失得彻底,反而多了点庆幸,算起来郭川出狱还不久,于情于理,他都想问问郭川的近况,要是有什么可以帮忙的,沈凌志也愿意帮忙。“最近怎么样?”像是熟人之间普通的寒暄。虽然沈凌志和郭川不熟,但他隐隐觉得郭川和他一样,都是直来直去的男人,人复杂的感情那么多种,没必要事事说明白,男人之间简单一点,要问什么便问就是了。“挺好,”郭川又从袋子里摸了包烟,抽出一根给沈凌志,“找了工作,租了便宜地方住着。”沈凌志摆摆手,表示他不抽烟。“上次的事,”沈凌志犹豫了一下,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将他和彭靖的关系说出来似乎有些冲动,“算我身上,下次请你吃饭。”郭川吐了口烟,咧开嘴笑了笑,叼着烟拍了拍沈凌志的肩膀:“不用,走了,帮我向彭靖打个招呼。”沈凌志站得笔直,他模模糊糊感觉到郭川对彭靖似乎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感情,只是他也不知道郭川为什么帮彭靖,但不管怎么说,他是真的愿意请郭川吃饭。算是感谢他让彭靖过去六年里过得相对轻松和愉快,只要彭靖平安健康,不管是过去还是未来,沈凌志都心怀感激。江岱从旁边蹿出来,追上了前面悠闲晃荡的男人。“你认识他?”江岱有些好奇,转头看了眼两手提着东西往相反方向走的沈凌志。郭川咬着烟屁股,含糊不清地反问:“谁?”“沈凌志啊,刚那个,”江岱想起什么,笑起来,“彭靖男朋友。”他说男朋友三个字时小心翼翼地看了眼郭川,郭川却没什么表情,目不斜视地往前走。总是这样,江岱撇撇嘴,永远抽着他的烟,走着他的路,谁也不认识谁也不想理,像匹独行的狼。就算现在他走在郭川旁边,也是被忽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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