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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时候,我却一点忙也帮不上。”
梁稚摇摇头,“不说这个了。你下午有没有事?留下吃晚饭吧。”
“刚回来,要去医院看看。”
沈家经营一家私人医院,沈伯父是名义上的院长,实际管事、技术骨干都是沈惟慈,事情多,时间都得掰成两半花。梁稚理解,也不挽留。
“我叫兰姨给你冲一盏咖啡,你喝了再走吧。”
“不了,车就等在外面。等空闲了我来找你吃饭。”
两人关心亲厚,不拘礼节,梁稚点了点头,说好。
沈惟慈看一看手表,便转身出去了。
到了门口,却是脚步一停。
梁宅大门口檐廊下空间很是宽敞,放了只半人高的花瓶,栽种一丛紫红三角梅。花叶下支一张藤沙发,晚上穿堂风来,正好纳凉。
却没想,楼问津正翘腿靠坐在那上面,鼻梁上架着一副墨镜。
楼问津也不起身,不过稍稍抬头,瞥了沈惟慈一眼。这姿态有点傲慢,有点不把人放在眼里的意思。
沈惟慈皱一皱眉,但他不是轻易与人起争执的性格,因此没说什么,迈下台阶往外走去。
梁稚也是这时候才发现楼问津在外头,心头一紧,忙问:“……你什么时候来的?”她担心他听见了沈惟慈说的那半句话。
楼问津摘下墨镜,起身往屋里走,“来得不巧,打扰了你和沈兄叙旧。”
梁稚皱紧眉头,微微仰起下巴,“那你为什么不出声,不晓得非礼勿听吗?”
楼问津不过轻淡地瞥她一眼,仿佛不欲与她辩论。
那头爱蜜莉等了好一会儿,此时赔笑插话,问梁稚还要不要试一试其他样式。
一句话好似提醒了楼问津,他往梁稚身上看去,问道:“沈兄可还满意你的婚纱?”
梁稚深深吸气,这冷嘲一般的语气差一点叫她压不住火气,“自然。他满意得很。”她看向爱蜜莉,“不试了,就这件,你们拿去改尺寸。”
楼问津却说:“继续试。”
爱蜜莉望一望两人,左右为难。
楼问津重复一遍,为此事定调。
三人再进到起居室里,兰姨撤走没吃完的半碗煎蕊,换上来一壶冰水。
楼问津手臂撑着沙发扶手喝水,于爱蜜莉舌灿莲花之时,抽空抬头看一眼,随意一指,“试一试这件。”
那语气仿佛是看着菜牌点菜。若不是有求于人,梁稚何曾受过这样的气。
六年前,楼问津走古叔的门路,来梁家找一份差事。那一阵梁家正好缺个司机,就让楼问津先顶上。梁稚那时十六岁,正在圣乔治女中念书,她虽被骄纵,却并不娇气,平日不喜欢让家里车接车送,有时候宁愿跟同学一同乘坐公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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