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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3章（第1页）

明凌轻摇着头，口是心非地闷声道：“我感觉不到，你明明还活的好好的，心脏跳的很快啊！”可事实是，明凌感觉得到手心冰冷彻骨，心跳越来越难以捉摸，忽快忽慢。这让他的心也跟着上下起伏，如随波逐流的孤舟，即将进入激流汹涌中，彻底失控坠入深海沉寂心死。“别怕啊，人总会死的……”艾伦的声音越发低沉无力，眼皮时不时耷拉下来，仿佛要永眠于此似的。“你让我怎么不怕……”明凌再也忍不住，放声哭了出来。可就在此时，艾伦的身形一晃，精神力难以制成他站在海面，身体突然下坠，明凌眼疾手快，连忙抱住艾伦，才没让艾伦落入海水中。艾伦的意识还算清醒，却没了力气动弹，脑袋无力地靠在明凌肩头，唇轻轻贴在明凌的耳后，用尽全力说道：“别怕，每次看到你心痛，我也会很痛……就算是死，也不想让你伤心害怕……”明凌紧紧抱着艾伦，怀中的身体冰冷刺骨，甚至在皮肤表面已经凝结了寒霜，可他不敢松手，哪怕冷到身体颤抖得像个筛子，也不愿松手。他任性地哀求着艾伦：“不想我痛你就别离开啊！不要死……为什么……”艾伦努力扯动唇角，勾起一抹无力的笑。嘴唇苍白无血色，表面凝了一层白霜，轻轻贴在明凌的耳边，声音气若游丝：“因为……我本就不是这时代的人，若能早点遇到你就好了……明凌……”耳边的呼吸骤然消失，明凌的心狠狠被揪住，撕扯成碎片，血肉模糊蒙在心头，痛到极致不敢呼吸，怕血呛在喉间，让他窒息到绝望。艾伦的身体已经凝结出一层薄冰，明凌抱着艾伦僵在原处，不敢动弹。“艾伦…”他不知所措，心底一下就空了，什么都没了，最害怕的的事还是发生了。不论是哥哥还是艾伦，都牺牲在这场光与暗的决斗中。他们赢了，可这代价太大了，根本感受不到丝毫喜悦和快乐，只有无尽的痛，化作利刃剖开他的心田，在里面罐入炽热的岩浆，灵魂在被灼烧，颤抖着哀嚎。人鱼王子布莱尔游到明凌的身后，面色凝重，小心翼翼地安慰着明凌：“艾伦是英雄，他已经完成了自己的使命，灵魂会得到安息的。”明凌却摇了摇头，眉头皱在一起，颤声反驳道：“他明明不想死，又该怎样安息——布莱尔…你回去吧，谢谢你还愿意劝我，但我不会接受这样的结果。”布莱尔长叹一声后，无奈地摇了摇头，“我会带领族人给你们祝福，希望你能如愿，明凌。”明凌轻轻x点了点头，哽咽着颤声道：“谢谢你，布莱尔，我们有缘再见吧……”说完，他痛苦地闭上了眼，泪被艾伦的体温凝结成冰珠，挂在眼角，闪烁着钻石般的细碎光芒。布莱尔皱着眉，转身钻入海水之中，银色的鱼尾轻轻扫过明凌的裤脚，转眼没了踪影。时间是无情的，它不会顾虑人们多么绝望悲伤，依旧如水流一般不停流淌，没有倒流的机会，一旦流入错误的分叉口，就再也回不去了。长夜将尽，黎明破晓时分，希望的曙光自天际照耀而下，穿透重重叠叠的云雾，将明凌身前的海面照亮，波光潋滟绝美的风光他却无心欣赏。他甚至觉得这抹曙光像是夕阳，一样昏黄朦胧，心依旧沉在黑夜的哀痛中，无法走出。明凌用尽全力，背着艾伦已然冰封的身躯，一步一步踏过海面，走向天际出升的太阳。他的大脑一片空白，无法思考，只想带着艾伦去看日出，去寻找希望。讽刺的是，艾伦死前竟就给他了一丝快乐的能力，补全了最后缺失的那一部分。为什么……离开我就很快乐吗？明凌不甘心地想着，你快乐我偏不！回来继续痛苦地活着吧，凭什么把痛苦就给我，你就安息永眠，释怀一切？明凌越想越气，他不会放弃希望，这一辈子都不会！突然，一阵微风拂过，海面倒映出一对巨大的钢铁之翼，明凌停下脚步，愣在了原地，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是郑开来了。他转过身，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尽量冷静，抬眼对上郑开关切的双眼，问道：“小开，能带我和艾伦飞回去吗？黑洞应该还在……”郑开眉头微皱，看着明凌满面泪痕，红肿的眼眶，心也跟着抽痛起来。“阿凌，艾伦他——”“艾伦很好，我会救他的！”明凌抢过话头，目光更加坚定，“他死过两次都活了下来，这次也一样，不会有事的。”说完，明凌转过了身，深呼吸几次后，继续说道：“小开，我哥还好吗？没磕坏什么地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