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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然间,赤那捂住头,痛苦得如同得知让林玲吸毒是错的那天一样。
“他们……”
他连呼吸都在颤抖,“他们是我的父母。”
——季声的愤怒与恨意一瞬间凝滞了。
赤那双手抓紧了头的两侧,失了魂般喃喃低语:
“我杀他们的时候,那个女人,那个女人叫我儿子……
“叫我活下去……
“她身旁的那个男人说,‘爸爸把这里炸了,你快跟叔叔逃’。”
可是那时,赤那根本不知道父母是什么东西。
他只是杀死了两个陌生人,像他绝大多数时间做的那样。
杀人的时候,他觉察到一道目光,猛地转头看去,却发现是boss的儿子。
他知道他。
他们曾见过一面,那时候,蹲在“房间”里的赤那看着他,心想:他好像跟我一样大,但为什么不用杀人呢?他还在笑,好像很开心的样子,为什么呢?
画面一转,少年赤那坐在逼仄的角落,迎上季声好奇的目光。
他听见他用清亮的声音跟一旁的boss说:“爸,这就是你养的狼啊?”
目光和笑容都纯粹极了。
赤那毫无波澜的目光也升起一丝好奇。
他在想,“爸”是什么?是课本里写的父亲和儿子吗?
屏幕再转,林玲摸着肚子,在青年赤那的怀里抿嘴轻笑。
“傻呀,你要当爸爸啦。”
赤那的神情愈发挣扎扭曲,十指几乎抠进太阳穴,挖出血痕来。
直到林玲教给他,直到季声提醒他。
他才在很久很久之后意识到,原来自己曾有过的亲情,也被他亲手毁掉了。
林茹娟崩溃恸哭的惨状历历在目。
赤那的颤抖甚至带动了桌子,季声的咖啡杯与杯碟相碰,泠泠作响。
“够了。”
与心神溃散的赤那不同,季声平静得可怕。
他轻声说:“刚才的话不许告诉任何人。”
又说:“这是命令。”
这四个字仿佛一道咒语,赤那骤然惊醒,被本能强制冷静下来。
几乎是压着季声的尾音发声,他放下手垂在身旁,低头说了句“是”。
他太需要被人命令了,这就是他从有意识起就接受的、“活着的意义”。
季声伸手把咖啡移到一旁,声音仍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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