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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白砚用不到两个时辰的时间,一共讲述了三个故事。每个故事,都充斥大量的灵异怪谈、凶险追杀与令人意想不到的转折。“丝丝入扣,环环相连,逻辑清晰。”施黛非常满意,为他斟满一杯热茶:“不愧是你。好精彩!”江白砚垂眸不语,微不可察蹙了眉。他在血肉堆砌的炼狱里长大,所思所想皆与常人不同,心底那些阴晦的思绪宛如泥沼,连他自己都觉得可笑。……施黛她究竟怎么想的?“云声今日的字也有进步。”端详一番施云声的誊写内容,施黛笑意更深,握住小孩细瘦的右手,为他按揉手腕:“写累了吧?我给你揉揉。”施云声这回没躲开,悄悄瞪向江白砚,磨了磨后槽牙。他不爱写字念书,每回练字都敷衍至极,写得像鬼画符。但今天不同。施黛特意强调过,这是他们志怪话本子火遍全长安的第一步。他倘若再胡乱了事,写出满篇叫人看不懂的字迹,不仅会辜负江白砚的故事,还把他们的赚钱大计扼杀在了摇篮里。所以,他必须一笔一划、一撇一捺,全都投入十二分的认真。施云声:……行。然后又瞪江白砚一眼。施云声忿忿地想,虽然这样写字很累很麻烦,但施黛只是灵光一现,怀着想让他练字的好意,才让他誊录话本子。她没有坏心思,自然也没有错,错的,是这个打扰他们堆雪人、还说些恐怖故事吓唬人的家伙。手腕被施黛轻轻按摩,若有若无的酸痛感渐渐消失不见,取而代之,是惹人沉溺的舒适。施云声任由她捏着,不知不觉,眉宇间戾气消退。罢了,今日就当大发慈悲,勉强帮帮她吧。“志怪话本的热潮,应该在新年期间。”施黛满心期许:“等江公子的故事被完善润色、集结成册,一定能卖得很不错。”以今天这种模式,既能完美发挥江白砚的才思,又可以督促她弟弟认真练字,谁看了不说一箭双雕。阿狸:……或许,这叫拉着他们俩共沉沦。之后的三天过得风平浪静,直到第四日清晨,当施黛揉着惺忪睡眼踏入膳厅,在孟轲身旁望见一袭青衣。睡意瞬间散去大半,施黛展颜笑开:“爹!”——眼前正是从极北之地捉妖归来的施敬承。这是个清隽儒雅的中年人,眉目柔和,风骨亭亭,因身着青衫、脊背笔直,透出韧竹般的挺拔出尘。施敬承是出了名的好脾气,面上多数时候含着笑,不似刀客,更像饱读诗书的书生。唯独那双眼,旁人只需凝神看上一瞬,便能察觉其中鹰隼似的锋锐之意。杀气不显,锐意暗藏。“黛黛。”施敬承笑道:“快来让我看看,在镇厄司当差几日,可有累瘦了?”施黛小跑到他身前:“您去极北才更累吧。北方的大妖实力如何?爹爹有没有受伤?”她刚穿来的那几天,施敬承还没动身前往北地。施黛通过与他的相处,觉得这是个随和宽厚、对子女极为疼爱的父亲。现在回忆起原主的全部记忆,对施敬承就更加亲近。“你爹我身子骨好着呢,没受伤。”施敬承笑笑,变戏法般抬起右手,掌心张开,现出一块莹白剔透的玉。“这是极北山巅,被封冻数百年的天山玉。”施敬承将白玉递给她:“握着有些凉,当心。”施黛道谢后接过,指尖触到白玉表面,果然有股清寒之意迅速漫开。仔细看了看,才发现玉石上竟有淡白色寒气升腾萦绕,源于极北寒冰的多年浸润。施敬承身为镇厄司指挥使,常常辗转多地降伏大妖,每去一个地方,都会给家里人捎回大大小小的当地特色。到现在,施黛卧房里摆满了火山口的淬火石、江南的春山画卷、南海瀛洲的海市杂物,甚至有千年凤凰妖的几片尾羽。就,有种错觉,她爹降妖除魔之余,其实在九州四海公费旅游。“好了好了。”孟轲笑着催促:“用早膳吧,快凉了。”施黛最晚来膳厅,此刻其他人都已落座,想必也收到了施敬承的礼物。“我听说,黛黛、流霜和白砚已成一队。”施敬承道:“黛黛资历尚浅,可有给你们添麻烦?”施黛正欣然自乐大快朵颐,将一块曼陀样夹饼放入口中,闻声长睫倏动,抬起一双明澈杏眼。糟糕……是教导主任突然进行随堂小测的感觉!沈流霜见她这副模样,无声扬起嘴角:“怎会添麻烦?黛黛的符术颇有进益,傀儡师一案中,她起了很大作用。”颇有进益,很大作用。阿狸蜷缩在施黛怀中,对沈流霜说出这种话毫不惊讶——这是位没什么原则的典型妹控。江白砚语气淡淡:“嗯。”他被施敬承以弟子的名义留在施府,归根结底,并非施府中人。孑然一身久了,江白砚并不习惯这种热闹嘈杂的场合,旁人的笑声只令他感到无趣与不解,心中烦闷,想要去砍杀点儿什么。在以前,当这家人言笑晏晏谈天说地时,他往往安静坐于桌边,只在唇角勾出一抹浅笑。这样的伪装,江白砚习以为常。漫不经心看一眼施黛,江白砚很快挪开视线:“施小姐天赋不错。”他这话说得随意,不过是随口一提,显然没存几分真心。阿狸还在琢磨着话里究竟几分是真几分是假,就听施黛欣愉笑道:“谢谢流霜姐姐,谢谢江公子。你们比我厉害多了。”然后欢欢喜喜连吃三大个玉露团。阿狸:……很好,她根本没打算去分析真假,全盘接收。真是毫不内耗。江白砚垂眸不语,许是嗤笑她的天真,半晌,极轻扯了下嘴角。“对了。”施敬承道:“关于血蛊……我在极北没找到解蛊的线索,改日去问问藏地僧侣,看他们可有破解之法。”江白砚淡声:“多谢师父。”施黛动作微顿,咽下第四个玉露团。血蛊这事,说来有些复杂。当初江白砚被施敬承收为弟子、带回施府,引来了原主的强烈不满。原主的心态,施黛其实能够理解。江白砚来历不明,又和杀人如麻的邪修一起生活多年,双手沾满血污,算不得干净。倘若江白砚是个心怀不轨的恶徒,将他留在身边,只会招惹祸患。但另一方面,江白砚又必须得到施敬承的相助,从而查明江家灭门的真相。两人之间的矛盾难以调和,于是在某天,江白砚主动找上原主,提出了血蛊。说到底,原主只是个普通小姑娘,心中有猜疑,也有善意。虽然对江白砚万分警惕,但……倘若他当真是个好人呢?倘若……他当真只想调查出灭门案的真相呢?她千方百计撺掇爹娘将他赶走,岂不是做了十恶不赦的坏事,成了罪人。心下惊疑不定,原主最终答应了绑定血蛊。这是个两全之策,既能确保江白砚不作恶伤她,又能让他跟在施敬承身侧,借助镇厄司的力量调查真相。值得一提的是,血蛊由两人私下缔结,没告诉施敬承和孟轲。原主明白,以自己爹娘的脾性,必不可能同意这档子事,干脆来了个先斩后奏——理所当然,第二天被狠狠教训了一顿。施敬承与孟轲都是坦荡之人,对小辈,从不屑于施加这种近乎于枷锁的邪术。奈何木已成舟,别无他法,只能竭尽所能搜寻血蛊的解药。想到这里,施黛默默喝了口热茶。邪修的术法冗杂多变,没有一脉相承的体系,血蛊应该如何去解,几乎没人知道。不过……总能有办法吧?她要是一辈子都和江白砚绑在一起,每隔半月给他喂一次血,那也太奇怪了。“快到除夕了。”孟轲依旧是喜上眉梢的模样,一句话打断施黛的胡思乱想:“云声和白砚还没见过春节的长安城吧?这几天喜庆得很,要不,让黛黛与流霜带你们逛逛?”临近春节,长安东市热闹非凡。大雪落满绿瓦白墙,朔风拂动红绸彩灯。行人往来如织,车马络绎不绝,在凉丝丝的薄雾里,随处可听笑语欢声,流泛千家万户。正午日头高挂,微光和煦,万里无云。施黛穿着件浅蓝色小袄,一开口,带出白蒙蒙的气:“好多人啊。”她对于年底长安的印象,全来源于原主的记忆。然而纸上得来终觉浅,今天亲眼所见,才真切感到了来自泱泱盛世的视觉冲击。这还仅仅是春节的开端而已,等到除夕当日,那才叫千灯万盏,火树银花。街边商贩走卒来来往往,下意识地,施黛伸出右手,牵住施云声袖口。她弟弟可不能走丢。这个动作出现得毫无征兆,施云声来不及反应,竟是愣了一下。手臂条件反射想要往回缩,却又被他生生止住,沉默片刻,施云声不自在地侧过头去。他被寻回施府已有数月,来过不少次东市,从没有过哪一天,像今日这般热闹。心中的好奇蔓延滋长,男孩佯装满不在乎的模样,目光流连不定,最终停在一处角落。那是在做什么?察觉他的微妙动作,施黛顺势望去。那是一家糖人摊子,白发苍苍的老人端坐于前,手中动作熟稔流畅,只行云流水一勾一画,便有糖丝兔子凝聚成型。映着日光,甜糖晶莹剔透,溢出琥珀般浓稠的棕黄色泽,很是漂亮。施黛:很好,她也馋了。轻轻晃了晃施云声的袖子,施黛声音里压着笑:“想吃吗?”被当面戳中心思,肉眼可见地,施云声脊背紧紧一绷。她怎么知道他想……不对,他才不想吃。那是小孩子才会喜欢的东西。将一丝无措的情绪藏在眼底,施云声摇头:“不要。”“是吗?”静默了短短一息,施黛莞尔笑开:“可是我想吃。你反正闲来无事,就陪我吃一个吧?”她说到做到,行动力极强,没过多久,就买来四个形状各异的糖人:“喏,你们先挑。”她这是为了不让施云声觉得别扭,给在场每个人都买了份糖人。沈流霜一眼看透她的想法,笑着接过苍鹰形状的甜糖:“多谢。”江白砚亦是道了谢,随手拿起一只狐狸。还剩下兔子和狼。施云声:……
如同被戳破了隐秘的心事,耳廓隐隐泛红。施云声接过那只小狼,双手捏着竹签,低头小心翼翼舔了舔。不像狼,像猫。施黛嘴角再度露出姨母笑:“怎么样?”许是被笑得不好意思,施云声匆匆瞪她一眼,攥紧手中竹签,啊呜吃下一大口糖人:“还行。”嘿嘿。抬手为他擦去嘴角沾染的糖屑,施黛好心情地笑道:“待会儿再给你买梨花膏桂花糕酥心糖尝尝。味道都挺好。”这样的亲昵与温柔,叫人根本没办法习惯。耳根的热意更浓,施云声心绪莫名烦乱,索性垂下双眼,不再看她:“嗯。”继续朝着长街深处走,又买了不少五花八门的点心。在大排长龙的味芳斋买完梅花糕,施黛目光瞥向身侧,掠过江白砚。他似乎对糖人毫无兴趣,之所以接过那只狐狸,仅是随手而已。到现在,当施云声已三下五除二把糖人吃完,江白砚一口都没碰。“江公子。”施黛好奇:“你不吃糖吗?”施云声警觉抬头。她问江白砚做什么?!江白砚又不是小孩子。没料到她会突然搭话,江白砚侧目笑笑:“很少。”这是实话,他对吃食几乎没有欲望。幼年被邪修囚禁,食物大多是残羹冷炙,久而久之,于江白砚而言,食物只需饱腹即可。那些叫人眼花缭乱的饴糖点心,反而令他心觉腻味。很少吃,不是不吃。施黛扬唇笑笑,打开手里一个油纸包,大大方方递到他跟前:“给你买的。”这四个字远在他意料之外,江白砚眸光微动,静静看她。“江公子不会忘了吧?当时在明月山的别庄里,我说过要带你吃遍长安的糕点。”施黛把油纸包朝他凑了凑:“我还记着呢。”油纸包里是方才买的梅花糕,因刚出炉不久,腾腾冒着热气,袅袅白烟升腾弥漫,模糊她的眉眼。味芳斋生意兴隆,门前排有长队。施黛兴致盎然等了许久才买来这袋点心,江白砚只当她喜欢,未曾想到,是为赠他。“特——别好吃。”施黛道:“这家梅花糕是长安城里最有名的,吃下后口齿生香,引人万般流连,整个长安的小孩都馋哭了。”江白砚:……她的双眼黑白分明,直勾勾盯着某个人看时,如同炽热火星,在他眸底悄无声息地一灼。分明是在深冬,却滋生稍纵即逝的烫。梅花糕很香,淡雅清幽,与她腰间挂着的红梅香囊相得益彰。这让江白砚分辨不清,那丝丝缕缕萦绕于鼻尖的暗香,究竟是从何处而来的味道。他忽然没来由地想,世上怎会有她这种姑娘?没再直视施黛那双杏子眼,江白砚缴械投降般伸出右手,拿起一块梅花糕:“多谢施小姐。”于是施黛笑得心满意足,露出一颗白亮亮的虎牙,没挪开目光,等他把点心吃下。江白砚张口,咬下一小块。在此之前,施黛很难将他与甜腻腻的小点心联系在一块。江白砚此人大多时候安静疏冷,好似清风远山、名家水墨,拔剑之际,又成了个肃杀凌厉的杀胚。要么太冷,要么太戾,都与人间烟火相去甚远。唯独此刻不同。少年垂着眸,将一块梅花糕衔入口中,冬日融融的微光流连于他眉间,平添几分柔和暖色。当江白砚开始咀嚼,腮帮子微微鼓动,幅度很小,下颌像工笔画中描摹出的一线。他应是第一次吃这家梅花糕,长睫轻轻一颤。施黛笑得得意:“味道不错吧?”她的品味,从来没出错过。“嗯。”视线不经意扫过她腰间的红梅香囊,清香于唇齿间悄然弥散,江白砚极轻扬了下嘴角:“多谢。”——想起来了。几日前血蛊发作,当他饮下施黛的血滴,隐隐约约嗅见的,就是这股梅花香。比起糕点,他更贪恋鲜血的味道。“长安城里,好吃好玩的还有很多。”又给施云声和沈流霜分了些点心,施黛不厌其烦地介绍:“像胡饼、毕罗、江桂饮……啊,那里有胡辣汤。”胡辣汤是长安名小吃,辣味浓郁,汤香味美,恰好能中和糕点的甜腻。商铺生意很好,一边在门前候着,施黛一边介绍:“这是味道最好的一家胡辣汤铺子了,辣度可以自由选择。如果你们平时不吃辣,就选最小的辣度。”施云声环顾四周,望见一碗碗被端上木桌、咕噜噜冒着热气的汤点,咽了口唾沫。施府做过几回胡辣汤,味道很好,他一直忘不掉。就是太辣了些,他吃不了太重的味道……中辣还是微辣?里面加什么菜式更好?想着有些烦闷,他不会点餐,又不愿被人看出对此一窍不通。他都十三岁了。不动声色候在一旁,施云声悄悄听其他客人的点菜。排在他们前面的,应该是一对父子。年轻的那个嘀嘀咕咕说了许久,指指身旁的老父亲,缓声问店小二:“微辣的老翁能吃吗?”“当然。”店小二笑道:“这样吃最好,不伤身。”年轻人:“那就来两份这个。”施云声于是明悟。店小二问完上一桌,朝这边扭过头,见他目光灼灼,热情问道:“这位小公子,想吃什么?”施云声扬唇,张口,一气呵成:“来一份微辣的老翁。”施黛悚然一惊:!店小二右手一抖:!!旁边儿正喝着汤的陌生老大爷整个一颤:!!!这可使不得啊!从胡辣汤铺子出来,施黛还是没止住笑,双肩颤抖,乐个不停。差点儿忘了,她弟弟的词汇量少得可怜,情急之下,还真没办法弄懂“微辣的老翁”是什么意思。施云声被她笑得面红耳赤,连耳尖都似被火烧过,鼓着腮帮一言不发,偶尔跳一跳脚。他讨厌人!恰好街边有家书肆,秉承着给家里小狼补习文化课的决心,施黛拉着施云声的袖口行入其中。书肆里,摆在门边最为畅销的并非四书五经,而是一册册令人眼花缭乱的话本子。她没猜错,自从傀儡师一案后,长安城里的志怪之风大肆盛行,这才短短几日的功夫,书肆里全是这类话本子。“你们的话本——”指尖轻抚一册书本,沈流霜好奇道:“进展如何了?”施黛一笑:“江公子主笔,我来润色,已经完成大半,只差最后的结尾和书名了。”沈流霜挑眉:“书名?”一本书里,书名尤其重要,决定了能否在第一时间抓人眼球。目光于书肆中逡巡而过,沈流霜逐一观察每册话本的文题。“哟,这位姑娘打算出话本子?”书肆老板就在不远处,闻言乐呵呵笑道:“不瞒你说,在我这儿,卖得最好的、最有噱头的是这几本,《红窗鬼话》,《夜雨惊梦》,《毒瘆》……你看,单靠书名,就很能吸引人。姑娘有没有想出什么文题?我可以帮你参考参考。”这几册都是近日大火的话本,平心而论,他不觉得还有什么题目能比它们更吸引人。“鬼”、“梦”、“瘆”,有这些字眼,才能最抓人眼球。施黛认真想了想:“我们的确有几个备用方案,那就劳烦老板了。”书肆老板微笑颔首。旋即听见她道:“《惊!女子竟在雪地里发现了这个!看完吓傻了!》。”书肆老板:……?等等,这、这什么?女子到底发现了什么?!施黛:“《完全颠覆你的想象!雪人里藏着这样的真相!》。”书肆老板:……?什么真相?怎么颠覆想象?你倒是说啊!!!施黛:“《骇人听闻的灵异现象,得知真相后,整个长安城都炸了!》。”书肆老板:……书肆老板闭眼,深吸一口气:“姑娘这书,何时能发售?”整个长安城炸没炸他不知道,如果不尽快看到这本书,他得炸。本以为近日话本热潮,已经没什么书题能脱颖而出,万万没想到,根本难不倒她。好想看,好想知道。纯朴的大昭人,哪能敌得过二十一世纪霸占头条的标题党。施黛在心里默默双手合十,为探索出这条道路的前辈们虔诚鞠躬。她没忘记正经事,向书肆老板询问了开蒙读物的位置,目光扫视一圈。施云声闷闷跟在她身侧,看向她手里的书本,不悦地皱起眉。《开蒙,一生之重》。“千里之行,始于足下嘛。”施黛摸摸小孩毛绒绒的脑袋:“只要开蒙打好最关键的基础,今后不是问题。”施云声沉默缄默几息,面无表情从旁侧取出另一本书,塞进她手里。施黛低头一瞧——《开蒙后的学堂,一生之重》。施黛:……施黛:“之后上学堂,也确实重要。读万卷书,行万里路,等你上完学堂,就能轻松许多——”她说着抬眸,视线一凝,眉心猛地跳了跳。但见木架之上,一排书册整齐排列,文题个个醒目,字字珠玑。《学堂出师后,一生艰难方始》。《寻职,一生之艰难》。《官场如何立足?切记,而立之年,一生最重!》。最后一本。《死亡,真正的解脱》。书肆里,久久地陷入沉默。江白砚静静抿唇。沈流霜轻咳一声,假装四处看风景。施云声面色发白,觉得人好可怕。施黛苦恼抓了把头发,眉心紧紧拧成小结。谁说大昭人不会取书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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