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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过神来,身子稍动了动,身后的男人却略带惊慌地将手臂收的更紧了些,热源包裹着他。
“给我抱一抱,一会儿就好,”他低沉的嗓音在耳畔响起,语气里满是无奈和祈求,“实在是……有点想你。”
筹码
雾霭缭绕,皎洁的月光被掩藏在缥缈的云层之中,昏黄的街灯都尤显晦暗。
便利店的浅橘色的光落在门前的雪地上,拖出半透明的影子。
时屿感觉心像是被紊乱的线缠绕。
被桎梏在温热的怀抱里,鼻端有清冽的雪松香缠绕着,大脑也在男人的气息里沉溺。
段京淮没走。
他翳了翳唇,放在口袋里的那只手心缓缓缩紧。
有飘雪落在浓密的睫毛,发梢,滚烫的气息拂在耳侧,热度令人溺毙。
他根本就不想挣扎。
就这样过了很久,久到便利商店的灯熄灭,他才后知后觉回过神来。
双腿早已僵直麻木的没了知觉,他低敛下睫,再睁开眼时,眉目被雪掩映得清冷。
他抽出自己的手心,同时晃了几下手臂,微微挣开他的怀。
“你怎么还没走?”他没转身,就这么背对着段京淮,微躬下身想要拾起地上啤酒罐。
段京淮察觉到他的动作后,也跟着蹲下身,两人的指尖在空中猝不及防地触碰。
时屿眨了下眼,触电似的,先一步将手收了回来。
段京淮指尖微蜷了下,唇角微抿成一条直线,眸底稍显落寞。
他捡起啤酒罐,站起身来递给时屿,顺带帮他把大衣肩头的雪拍掉,嗓音低而温柔:“出门怎么不带把伞?”
他故意逃避着时屿的问题。
时屿没讲话,也没看他,捧着啤酒罐抬腿往回走,孤高清冷的面容如屹立在雪山之巅,遥不可及。
段京淮心口落空了一寸,来不及失落,连忙踱步跟在时屿的身后。
两对脚印亦步亦趋地烙印在雪地里,或深或浅。
拐过街道,时屿察觉到男人还在他身后跟着,停下脚步,声线有些冷:“别跟着我。”
段京淮站在他的身后:“太晚了,我送你回去。”
“不用。”
段京淮眉眼微耷,眼底也浅浮着一抹淡淡的青痕,透着些许倦意:“我只在身后跟着你,不会打扰你。
时屿将放在口袋里的掌心缓缓攥紧,咬紧齿缝:“我话说的都很清楚了,你不必再浪费时间在我身上。”
“哪里清楚?”段京淮上前一步拉住时屿的手臂,站到他的身侧,向来慵懒的嗓音低沉到不容置喙,“分明就是我输了,所有筹码都交到了你手上。”
他滚了滚喉结,眉眼低敛,嗓音里全是妥协:“我坦白,我投降,只要你别不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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