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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祈的笑声格外爽朗,周幼檀当即起了身看了这狗皇帝半天,最后还是没忍住也抓了一把泥丢到了这人身上。
“陛下,这是礼尚往来。”
……
一向沉稳持重的皇帝同低眉顺眼最会装巧卖乖的颖嫔竟在含章殿内打了起来,谁也不肯认输。
景林见状便挨个敲打了一番叫这宫女儿太监都闭上嘴,谁也不准将今日之事传出去。
打了一身的泥,周幼檀同皇帝本是要各自沐浴更衣的,可更着更着便从浴桶里更到了床榻之上,更到周幼檀根本便起不来去给皇后娘娘晨省,好在这狗皇帝还有点良心,一早便叫景林去告了假,她便也安心的昏了过去。
等周幼檀再醒时已近午时,纸鸢撩开幔帐将她扶了出来。
“现在何时了?”
“快午时了。”
周幼檀在梳妆台前落了坐,没什么精神头的叫纸鸢同锦绣给自己篦头上妆。
“本宫睡着时这含章殿可发生了何事?”
“太后娘娘又差人来了一趟,说是叫娘娘醒了便去一趟广阳殿给太后请安。”
许是昨儿皇后去了广阳殿朝太后告了什么状,太后便也急急的一遍两遍的差使人叫她去,周幼檀倒是不意外,她点了头。
“膳备好了吗?用了膳便去一趟广阳殿吧。”
“备好了,陛下走前还叫景林公公留了一碗汤药给娘娘。”
这话是夏雨说的,她便是来送这碗药的,药已热好如今还冒着些许热气儿但也不烫嘴,周幼檀接过将里头的汤药喝了干净,又吃了一块儿红杏干。
“纸鸢,今儿便戴上昨日怀化将军府送来的头面吧。”
“是。”
……
周幼檀在含章殿用了膳,便坐着轿子去了广阳殿。
她今儿为了配这副翡翠头面,也穿了身雀金裘所制的绯色团锦琢花留仙裙,外头又搭了个月白色缕金水纹褂子,矜贵又雅致,头面上的珍珠流苏跟着轿子轻晃着,日光照下来熠熠生辉。
“臣妾给太后娘娘请安。”
周幼檀就这么花枝招展的入了广阳殿半福下身子给太后娘娘请安见礼。
虽说太后同皇后是亲姑侄俩,但太后娘娘便比皇后沉得住气的多,她站在书案前持着毛笔练着字。
“免了。”
周幼檀起了身便走到了太后身侧,瞧见宣纸上那一句“一叶障目,不见泰山”,她自知太后这句话是写给她看的。
说她被皇帝的宠爱冲昏了头脑,却忘了自己的本分。
太后练完了这一张的字,便将手中的毛笔随手丢到了书案上,甩落出来的墨汁便晕在宣纸上染了一大片的墨色。
她身侧新来的那个嬷嬷拿着一方帕子递到太后身边,她便拿起慢条斯理的擦了擦手。
“皇帝宠爱颖嫔,颖嫔可忘了当日之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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