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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转眼程枭都长得比他还高了,两人身份调转,成了自己在他手底下做事。
匈奴人不以年岁和经历当作倚老卖老的资本,他们有些偏执地认定,只要一个人的战斗能力足够彪悍,那么他就是一个值得追随和效忠的首领。
“为什么称程枭为‘大王’,是什么王,我只知道中原有淮南王西南王,你们这儿又是如何论王的呢?”
边走着,易鸣鸢边找准耶达鲁话中的关键加以追问。
谁知耶达鲁听后缄默,黑着一张脸憋出一句:“耶达鲁大邺语讲不好,问大王,更厉害。”
军营中同吃同住时,其他弟兄总揶揄程枭没个喜欢的女人,只有耶达鲁曾在醉酒后听他提起过零星的一点往事,因此对他的新阏氏充满好奇,但作为一个笨嘴拙舌的人,经过家里那位的耳提面命,他甚至不能在易鸣鸢面前随便说话。
耶达鲁谨记叮咛,也认为他们小两口的事情应该交给他们自己解决。
躺在原野上谈天说地向来是一个增进感情的很好方式,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他看着成长的孩子,如今整个匈奴的右贤王,正有这样的计划。
自己就不在其中多加搅扰了。
说完后,耶达鲁目不斜视继续护送,任凭易鸣鸢如何坚持,都没能撬开他的嘴。
“达塞儿阏氏,我们到了。”
他们走了很久,根据易鸣鸢对于转日阙占地范围的估测,他们几乎已经到达了整个部落最边缘的地方。
耶达鲁也变得更加警惕,右手按在钢刀上,一旦出现任何异状,他都会毫不犹豫的拔刀出鞘。
听到他对自己的称呼,易鸣鸢跨下马,“达塞儿阏氏?我记得离京的时候,陛下为我取的封号为安戎阏氏。”
这个封号还是皇帝特意效仿百年前那位鼎鼎大名的宁胡阏氏王昭君而取的,所以她不可能记错。
耶达鲁举起一枚镶着鹰羽的令牌,门栏因此而为他们打开,他收起令牌,哼哧道:“大王说难听,要改。”
达塞儿才好听,是回家的意思。
易鸣鸢忍俊不禁,好好的封号哪能说改就改?
不过一个称呼而已,只要不上书陛下变更,就由着他吧。
和亲车队住的地方不算差,物品一应准备齐全,甚至有的帐子比当地人住的还大,可他们心里并不信任匈奴人,所以一直防备着,夜里轮流放哨。
在异国他乡被晾了整整一个晚上,众人心里皆忐忑不已,见到易鸣鸢的时候,他们全都围了上来,像是找到了主心骨。
最后还是耶达鲁亮刀,才把无关人等叱走。
“公主,北蛮小儿实在是不将我大邺天威放在眼里,我等在这里静候一日有余,服休单于却仍未召见,还有外面的几百壮汉,把车队围得跟铁桶一样,一步都不让我们踏出去,这实在是欺人太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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