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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得花枝招展、浓妆艳抹又如何?庸俗。”安镜自己惯来只穿戴黑白灰以及浅色系的服饰,从不研究华冠丽服,对那些酷爱炫耀攀比的贵妇名媛们也没什么好感。
她今日穿的是新中式立领盘扣杏色衬衣和黑色长裤,头发并未用发油梳得服服帖帖,只是简单梳了四六分。
整体气质给人的感觉少了凌厉,多了随和。
安熙咕哝道:“蔚音瑕朴素,也没见你对她另眼相看。反倒是每回都变着方儿地欺负人家。”
安镜被怼,顿口无言。
见他拉长了脖子东张西望,转而问道:“你在找什么?”
安熙神神秘秘的,嘴角上扬,笑得狡黠:“嘿嘿,当然是找秦家大少爷。大好时机唉,就算没有收到请帖,指不定他也会为了和你相遇,跟我一样厚着脸皮来蹭饭呢?”
安镜一脚踹在安熙小腿上:“我看你是皮痒了欠收拾,有完没完……”
回国这短短几月,安熙听了不少关于秦家大少爷痴恋他姐,如何屡战屡败,又如何越挫越勇的光辉事迹。
想当初在他的接风宴上,那人不请自来,备了厚礼想套近乎,自我介绍还没讲完,就被他姐一句“秦大少爷走错了地方”给无情打发了。
看到那人彬彬有礼、谈吐大方的模样,他以为月老终于肯为他姐牵红线了。可等他东拼西凑了解完前因后果,立即将其排除在了姐夫人选的名单之外。
此后像今日这般,不过是偶尔拿来当乐子打趣打趣他姐罢了。
宴会大厅里的客人,都是沪海的名门望族。安镜一入场就被好几个老板围住,客套寒暄谈生意。
安熙听不惯阿谀奉承,也看不惯装腔作势,果断闪人:“姐,你忙你的,我去四处溜达,看有没有送上门的好姑娘。”
“注意分寸。”安镜是管不住自家这个长大成人的弟弟了。
荣祥广告公司的戚老板,领着夫人和女儿朝安镜走来:“镜老板一个人来赴宴?这姐弟之间哪有什么隔夜仇,你呀,也得给他一个台阶下。”
“戚老板,戚夫人,戚小姐,幸会。”
安镜逐一打招呼,顺势往右递了个眼神,“劳您忧心了,家弟与我确无隔夜仇。只是从小玩心重,长大了就更不喜欢跟着我了。毕竟我和他,实打实差着六岁的代沟。”
“镜老板说笑了。镜老板年轻有为,单枪匹马就把偌大的家族企业经营得风生水起,试问全沪海乃至全国,有几个女人能和镜老板比肩?”
“戚老板谬赞。”男尊女卑的封建思想根深蒂固,谁知他对自己是讽刺,还是夸赞。
“夫人啊,你带如月去别处走走,我和镜老板有要事相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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