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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凌信放下茶盏。
北寰言走到案牍前,拿起笔写信:“这两封信,一封你帮我交给毕公。一封你帮我带给藏息阁的暗桩。”
“毕公是谁?”
凌信走过去,看着北寰言写信。
写完以后,北寰言手上沾了一点茶水,在桌上写下“黄金台”这三个字。
凌信想了想道:“赌坊?”
他立即反应过来,压低了声音问:“黑市?”
北寰言点头:“你只需把这信交给毕公,其他的事,他自会去查。”
凌信把信接过来,塞进怀里。
“哦,对了,”凌信走之前,似是想起什么,“我看护城河里水又满了。应该是上游起闸了。你让人去开闸的?”
北寰言睨了他一眼,没说话,继续低头看找册子看。
凌信已经习惯了他有问不答。
自顾自走了。
北寰言看了几日,终于看到了他想看的册子。
《奇工要术》。
他拿起那册子,翻开看,上面记载了从永延元年到永延十五年沁春城所有工部批复的大型新修水木的项目。
护城河上游那水闸是——
永延三年建的。
北寰言卷起那册子,转身出了府衙,骑马回官驿。
自从上次北寰言亲自动手,跟着他两个人死于自裁之后,他身边似乎就没有人跟着了。
凌信确认过很多次,无论他们去哪,身后都没人了。
所以昨夜凌信才能回宁府。
大约那些人也清楚若是北寰言与凌信铁了心想摆脱跟踪,他们也无可奈何,便把入城以后小尾巴给撤了。
北寰言骑马,也就是一盏茶的功夫,就从府衙回了官驿。
他赶时间,不想走回来。
景雀在屋里给北寰言熨烫衣服,外面有小内官传言公子回来,景雀连忙去门口接。
北寰言带着景雀往屋里走,进屋合门,转身把手上的册子递给景雀问:“景叔对这个可有印象?”
景雀接过来,看了一眼,回想着当时朝堂上的情况,缓缓道:“陛下继位第三年,南境暴雨,发了水,淹了几个县。工部上奏请求在南境新修堤坝,陛下准了。具体的事,都是工部操持的,这册子上记载的水闸跟那次暴雨后请奏时间差不多。都在同一年……我想公子问的应该是那件事。”
“即是修建堤坝,也应该在河里,为什么护城河里也修了水闸?”北寰言蹙眉,“修了水闸,水大的时候也放不下来,修得何用?”
景雀想了想,道:“公子现在不是拿着南境巡察使的权力吗?这事,公子可以召集工部南境五州的水部郎中前来问话。”
北寰言仰头。
这一问或许就打草惊蛇了。
水闸、河道……那院子,从地理上来说,在一条直线上。
三者之间有什么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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