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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南山之寿,不骞不崩。
如松柏之茂,无不尔或承。
这是《天保》的最后一段。
骰子在棋盘上转了两转,停在“花卉”上,是“五”,第二次落在“魏紫”上,骰面是“一。”楼轻燕神色微动,随即笑道:“紫色的花……殿下、袁姑娘恐怕有的忙。”
“外面天色已黑,花也看不清。”裴昭皱眉道,“要不,轻燕再投一回?”
“若是看不清,可以秉烛夜游。”崔珩却笑着站起身,“还是说,你怕输?”
虽知t是激将法,裴昭还是忍不住一把取过烛台,拂袖往外走。走到廊下,见崔珩一副不紧不缓的样子,心底疑惑,脚步也慢了下来。很快,两个人便同排而行。
“殿下,这好不公平。”裴昭蹙着眉,“王府是你的,你肯定知道那种花在哪。”
崔珩摇头道:“裴小姐,本王在这边的王府也没住多久,真不知道。”
裴昭看着他眼中若有若无的笑意,便知他是在撒谎:“你明明知道!”
“真不知道。”他认真说。
裴昭想到方才冷场的样子,宁死也不愿再唱歌。
得想办法赢,或者至少弄成平局。
夜色中的花园黑漆漆的,即使有月光,也极难看清里面的石径。裴昭驻足:“殿下,里面阴气重,我们现在回去,就说都找不到,当平局怎么样?”
崔珩看着烛台上的火光,笑问:“裴小姐,刚才是谁拿起它就急着往外走的?”
裴昭只好继续往里走。随着步履起伏,烛火不断地摇曳着,映在石路上的影子,也随之摇晃。直到两人走出花园,都没有看到紫色的花。花园对面,是宽阔浩荡的湖水。湖面清亮,在月色下发着粼粼的光。
裴昭倚在阑干上,笑着道:“殿下,这下还是平局。”
“不算平局。”崔珩笑着道,“本王知道有一个地方,会有紫牡丹。”
“就知道你在骗——”裴昭没说下去,转过头时,才发现崔珩离得那么近,两人搭在阑干上的衣袖迭在一起,“那是在偏殿?书斋?还是你的寝殿?”
崔珩没有一丝异常的表情,否定了所有答案。
“岭南这边,很难弄到紫牡丹。总不至于放在别人住的地方吧?”
崔珩只是说:“现在不是牡丹的季节。”
波光粼粼的湖面上浮出两人的倒影,以及一点摇曳的红光。是手中的烛火。
崔珩轻轻一吹,火熄灭了,于是只有银白色的月光拂照在他身上。
“殿下做什么?”
“是湖风。”他声音温润低醇,像落在耳边,“它好晃眼。”
裴昭呼吸微滞,轻声道:“殿下……是不是想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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