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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浩没回,挂了电话,紧跟着消失在人群中。方洲听着手机里的嘟嘟声,头一次暴躁得想要将它砸掉。他铁青了脸,回拨号码,却一直无人接听。方老先生走在前面,步态稍微有些颠簸。他问,“云舒那边有什么事?”方洲看他走路不太顺的模样,梗在喉咙的话说不出来。“不用陪着我,你赵叔这边人手全的呢。而且我要和他下棋,那个臭棋篓子,一开始就没完没了的,也不能让你总等。你去吧——”方老先生看看后面过来的几个工作人员,“把老秦留给我就行了。”方洲还是有点犹豫,道,“这边的事,还是我最清楚。”方老先生就笑了,“你虽然清楚,但他现在看见你也最不自在。老头子的心,我懂。不管你怎么帮他,他还是想故意为难你一下。既然你帮了他的忙,也别太急切,不然显得功利了。不如,今天就不见了。去忙吧,今天可是过节呢。”父亲越理解,越宽宏,方洲心里的火苗就窜得越高。他自诩不是讲道理的人,自然承认六年来贺云舒的付出,因此对她这一次闹脾气格外宽容。从母亲生日宴开始到现在为止,一个多月的时间,随她胡闹。又因她胡闹开启两人私密生活的新鲜度,他隐约是有点发现新世界的感觉。可当贺云舒的这份肆意三番五次影响到工作后,他就开始无法忍耐了。人之所以为人,是该知轻重缓急的。不能再纵容下去了。方洲便对方老先生道,“爸,你今天和赵叔叔好好玩,我和云舒好好聊一下。这段时间我对她放任比较多,她可能有点——”过份了。“话不能这么说。”方老先生道,“毕竟是元旦,该休假陪家人的。也是我身体不好,若能同老赵一样多顶些事,你就不必两头顾不上了。”“快去吧。”方洲急匆匆出赵家的门,随手拦了个出租车。赵家在郊区,首座酒店在市区二环内,要在五十分钟内抵达,得运气好才行。他坐上车,紧抿着唇给赵舍打了个电话。“开业如何?”“方总,一切都很好,很顺利。”赵舍的声音显得很轻松,“来了非常多人,几乎是爆满。幸好咱们的花篮——”“你见到云舒了吗?”他问。“见到了,还跟她聊了一会儿。怎么了?是有什么事要转达?”方洲顿了一下,“聊了什么?她看起来心情如何?”他在工作时候作风比较硬朗,几乎不太提及家人和家中事。身边人习惯了这个风格,也从不在这方面探寻他。因此,他被贺云舒质问口红印的时候,随口编造了一个理由要赵舍提供记录。现在,贺云舒不愿意接电话,他也只有从这处打听。然从来没做过的事离婚帐的算法贺云舒去首座的途中,方太太和母亲打了好几个电话,问怎么没看到她。她说有点事,和方洲约在外面见面。方太太倒是很开心的样子,说,“那你们多玩会儿,我吃完饭回家带孩子。”母亲则是捂着话筒,悄声问,“那个婚,还离吗?我今天看亲家母,好像一点都不知道的样子。她还在鼓动我去市中心买房,老天,我哪儿来的钱?”“你听着就是了。”她回答,顿了一下又道,“离婚,应该会很快了吧。最多不超过两个月——”母亲倒吸一口凉气,什么都说不出来了。贺云舒开玩笑一样,“怎么?还能缺了我一口吃的?”母亲则骂道,“本来今天要吃好的,现在什么都吃不下了。”贺云舒吃得下啊,胃口还好得很。她去酒店,定了贵价的套房。毕竟是元旦节,合家团圆聚餐和出行的好时候,其它酒店标间早就定满了。她抓卡进房间,开了空调温暖自己,然后叫客房服务。一大满桌丰盛的午餐,并不比鼎食的老十八样逊色。菜陆续上的时候,方洲的电话和短信来了。她当然没接电话,只看了短信。他在问,“哪个房间?”语气相当不好。贺云舒回了短信,放下手机看着桌上的饭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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