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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辉还在笑,好像往前的十几年人生被迫吞咽下的欢笑全在此时爆发,也好像要把往后日子的笑全都一股脑耗尽一样。
北川在停下后,身体紧接着的反应是痛苦,感觉嗓子中被刮烂了一道长长的血口,吞咽一次疼痛一次。
那些被打的伤口隐隐作痛,她抬起头,箱子旁放了一盏不要的镜子,镜中的她与明辉好像两个乞丐,白色的校服被煤污晕染,明辉甚至还穿着医院的衬衫。
“我们不能这样。”得去换一身衣服。
北川虽然很想节省着用姥姥给她的那笔巨款,但若是不收拾自己,迟早会被路人领去警局。
她先在旁边废旧的垃圾堆里随意找了两件比较干净的衣服给自己和明辉套上,才深呼吸一口气,走出了巷子。
北京,比汉南市还要热。
路面比汉南不知道宽了几倍,似乎因为奥运会的原因,街道两边的人群脸上都带着笑意,人们全都干干净净的,身上没有挂一丝尘土。
有一队身着校服的小学生手牵着手排成一行往她们的相反方向走,似乎因为北川和明辉与周围的景象太过格格不入,里面有些调皮的孩子伸手指着她们,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北川感觉自己脸红了,她莫名其妙地从心底升起一种羞耻感,她微微弯下身来,想遮掩住自己的容貌,脚下也不自觉加快了速度。
可好奇心却让她瞪大眼睛,在这座如同博物馆一样的大城市里没有礼貌地四处张望。
好像是已经进入盛夏的北京街头,能看到许多穿着清朗的女孩,一条街街边的服装店数量几乎是汉南市所有服装店加起来的总和。
唯有这里的店员和汉南市的人一样,眼里没什么亮光,她们进去还没碰到衣服,就被呵斥驱赶。
直到被店内其他顾客解围,北川才有机会拿下一件最普通款式的衬衣。
她看了看标签,竟然要130元,同样的款式在汉南,恐怕也最多只敢卖30罢了。
“要买吗?”旁边的店员方才被客户指责欺负小孩时就有些不爽了,此刻双手抱胸地坐在椅子上,显然一副瞧不起人的样子。
北川还没说话,明辉就把衣服还了回去:“不了。”
“要买!”北川皱起眉头,她心里很明白,对方看不起她们两个乡下来的学生,却还是逼迫自己认为这是对方的营销手段之一。
她路上留心过,北京的楼很高,这里的物价也同样高得吓人,似乎在这些店铺中的客户眼里,130元已经算低了。
“北川?”
她转过头,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服装店外,正推门朝她们走来。
北川第一眼没认出是汪时瑞,她和半年前在班里发疯时又完全不同了。
汪时瑞的表情柔和不少,似乎已经完全恢复了理智。她不自觉将目光停留在对方脸上那道长长的疤痕上,然后一下紧张起来:“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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