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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秋砚完全无法动弹,不过他不仅完全没有想逃走的念头,大脑甚至还在这样的惊惧中隐隐地产生了愉悦。
可耻,荒谬,却又有不可否认的快感。
不知是来自于他的内心,还是来自于吸血鬼的毒素麻痹。
所有的感觉都朦胧,视线也迷茫。
但过程短暂极了,好像只有几秒钟,就停止了。
也有另一种可能。
宁秋砚认为或许和上次一样,是他的感知出现了问题,因为被吸血,所以有两三分钟的断片。
他恢复意识的时候,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关珩那双幽黑的眼睛。那墨一般的瞳孔中央萦绕着一圈深红色,不再像以前一样若隐若现,只有离得这般近才可能看清楚。
宁秋砚看清了那眼神中因嗜血而起的狂热。
他视线稍微移动,掠过关珩高挺的鼻梁,苍白的面颊,来到关珩的嘴唇。
那稍显冷淡的薄唇上染了鲜红血迹,一对尖而雪白的小点从上唇边缘露出,是关珩的尖齿。不,仔细看的话是并列的两对,一对较长,一对较短,长的那一对用来刺穿猎物,短的那一对则用来固定猎物,以便更好地汲取血液。
“呼,呼。”
呼吸的声很粗重,宁秋砚花了一点时间,才认识到那呼吸声是自己发出来的。
关珩并没有在呼吸。
像他这样的生物,如果不是故意模仿人类,那么几乎可以做到绝对安静。
宁秋砚身上起了一些黏腻汗意,胸膛正在急剧起伏,但身体还是麻的,四肢都很软,脑子也不是非常清楚,好像还没找回身体的控制权。
昏暗的房间里,有淡淡的血腥味。
气氛暧昧。
他们对视着,关珩的手没离开宁秋砚的后脑勺,大概是因为关珩知道,只要他一放手,这个人类就会马上瘫软在地。
“不要怕。”关珩将宁秋砚打横抱起,“结束了。”
宁秋砚的心跳得非常快,他身体没有力气,不能搂住关珩的脖子保持平衡,只能下意识地往关珩的怀里靠了靠。
这好像取悦了关珩。
宁秋砚听见关珩好像说了句“乖孩子”,但声音太低了,他不能十分确定。
能确定的是那语气里有赞赏。
这使得宁秋砚整张脸都开始发热,直到关珩将他放在了那张常坐的横榻上也没有消退。宁秋砚蜷缩起来,将脸埋在臂弯,没再听见关珩的声音,也不确定他是不是还在。
过了一阵,他听见关珩打开了门,淡淡地对外面说道:“进来。”
宁秋砚有点恍惚。
随后房间里变得亮了些,好像重新开了灯,凌医生的声音出现了:“小宁,我现在帮你消毒。”
宁秋砚在持续出汗。
他翻过来,觉得光线非常刺眼,让他极度不舒服,便抬起稍微有了点力气的胳膊遮住了双眼。
“……嗯。”
湿润而冰凉的感觉落在颈侧,让宁秋砚记起关珩嘴唇的触感。
不过,有一点刺鼻,是很朴实的碘伏的味道。
宁秋砚逐渐清醒了。
“怎么样?”凌医生问,“还感觉难受吗?”
宁秋砚的呼吸逐渐平稳,人也从横榻上坐了起来,他扫视一眼,问:“关先生呢?”
关珩消失了。
房间里就只有他和凌医生两个人。
凌医生扔掉棉签,拿出一个创可贴帮宁秋砚贴上,道:“与刚产生了毒素反应的被吸食者长时间共处一室,会很危险。当然,那是对你而言。所以关先生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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