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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斯接过少女怯生生递来的陶杯,看得出来虽然情况突然,但少女很用心地想将杯子擦拭干净给贵客使用,上头一点污渍都没有,茶水飘出青草味,虽然不是顶级的药草茶,但在山中小鎭内,也已经是很好的接待茶水。
往正想咏赞茶水的精灵斜了一眼,示意他闭嘴之后,凡斯淡淡喝了口茶,才看着妇人开口:「鎭上发生什么事了?」
这是他入门时的问题。
经过一番接待,妇人与小女儿现在看来也已经鎭定许多,虽然仍有点紧张,不过已经能够相当自然地说起话来。
「这是我们蘑话鎭长久以来的诅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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蘑菇鎭,原名普列克鎭,即是「大地妖精的领域」之意。
战争过后,当地有许多人留下来净化被污染的土地,也渐渐吸引来更多不同种族,普列克也是其中之一,而且因爲原先便已经居住在此地,所以矮小的妖精族数量远比其他部族更多,后来便发展爲由普列克作爲代表的领地了。丨
像这样的城鎭部落并不罕见,每块大陆上都有许多这种领地,成千上万,完全不稀奇。
他们也如同其他领地,安安静静、和和平平地过着生活。
「但是据说约莫七百多年前,我们村子附近突然出现了黑色的怪物,袭击许多人,儿童失去了父母,双亲失去了孩子,每天晚上都会有因亲人死去的哭号声,就这么地死去了很多人……直到有一日,我们信仰的农神『普克伊武』爲了护佑我们,从大地捏出了与我们相似的人偶,混进了带有生命的种子,在人偶上施展术法,使黑色怪物搞不清楚人偶与眞人的差异,将许多作爲替身的人偶破坏掉后,便消失踪影。」
妇人说着,爲几人唱了一小段关于赞颂农神的歌谣,大致上是人偶解救了城鎭,让父母与孩童不再分离。
听着故事,凡斯在心中思考着。其实这类乡村故事并不少,有些保护种族的存在会使用自己的力量做些事情,流传下来的传说几乎无法计数。
「然而,数百年来,那黑色的怪物依然会来袭击我们,只是间隔的时间很长,所以蘑菇鎭家家户户都有护佑小人偶,每当黑色怪物即将来临,小人偶总是会先一步出现预警,哪一户的人偶异变,便代表哪一户会遭到怪物袭击。到了这种时候,鎭上总会很小心,尽量不发出太大动静,避免怪物被声响吸引。」妇人说着:「有另外一种说法,是农神留下的人偶之灵会寻找可能被攻击的家庭,但是人偶力量很小,爲了让人偶能顺利找到将受袭击的家庭、加以保护,所以大家尽量压低音量,让人偶能仔细倾听异响,来到眞正需要的家中。」
「听起来是家神的传说。」安地尔懒洋洋地开口:「既然是家神,可以看看你们家的小人偶吗?」
妇人并没有拒绝,连忙站起身引路,「有些脏乱,不好意思了。」
凡斯等人便跟着妇人又往屋内走,经过小走廊,跟着走进了一个像房间般的空问。虽说像房间,但小小的空间里头只有一个半人高的土台,上头有个巴掌大的泥土人偶,没有手脚,做工很籼糙,眼晴的地方贴着两颗黑色豆子,捻揉出来的毛线成了它的头发,像小姑娘一样扎成两条辫子,人偶旁边放了一束小花,还有一些水果与布制的小小玩偶。
「这是我们蘑菇鎭的守护人偶『蜜雅』。」妇人怜爱地看着土人偶,「蘑菇鎭的『蜜雅』就像我们的孩子一样,大家都把祂当成家人一样疼爱,越是仔细地照顾,『蜜雅』越会保护每一个人,这也是流传下来的一部分传说,鎭里的每个人都会遵守。」
「……嗯?」凡斯想起了精灵先前唱过的歌谣。
当时只觉得又是在搞事,没想到是一首照顾土人偶的歌,难怪会出现无法行走、只能被抱起这样的字眼。
「蘑菇镇的蜜雅。」站在一边的黄衫少女轻轻唱了起来:
有着一个爸爸一个妈妈,
白色绣花裙子的姊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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