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糖多半勺,盐少两粒:“眉头能皱得比天还高。”
哦,挑食的,迟未晞笑了:“怎么称呼您?”
老妇人说:“叫我兰妈就好。”又介绍,“我祖上是在御膳房里当总管的,我啊,正儿八经的传人,后来来了温家,这一待。”她伸出五个手指头,“少说也有五十年了。”
难怪说话满腔蘸了八股文的老朽味道,迟未晞乖巧:“您是从骑楼那边过来的?”说起来,那里也是私人苑厨呢,她好奇地问,“难道这两间店是同一个老板?”
可不对啊。
兰妈解释说:“对外是不同的老板,对内啊”她把视线落在温誉文身上,一切了然。
“都是姓温的。”
迟未晞惊了一下。
温誉文跟着笑了笑,赶紧撇开关系说:“您老还是爱说胡话,这里可不敢姓温啊。”
迟未晞这才了解到,原来两地都是梅梳月收藏品的地方,包括那盏老旧台灯,真是由民国时期遗留下来的,现下只起个造型作用,那灯丝早就不亮了。
兰妈回他:“不敢姓温,倒是敢让楼外边弄苑厨,小太太气得很,这些个藏品多贵啊。”
“单是那幅挂画,少说也得上千万。”
温誉文无辜:“这世上哪有有钱不赚的道理,我是个商人。”说完连他自己都要发笑。
短短几年,没了理想,满身铜臭。
兰妈忍不住:“所以说你们这些人啊,鸡头零碎的钱即便看不上也还是要赚,让我们这些小老百姓没半点活头。”
温誉文顺势揽过兰妈肩膀,对她的话举双手赞成:“您说的是。”又开始插科打诨,“回头我让人把楼下拆了,空个地,让人给您在外边种辣椒糊口。”
兰妈一扭头,刚要发作,突然瞧见在一旁正对着挂画研究的迟未晞,赶忙过去牵她的手:“寿星公,赶紧去洗手,兰妈给你布菜,吃饭了。”
迟未晞点头,转身时心想,这挂画她家也有一幅一模一样的,当时李思娴花了七位数买下来,说是哪个大家的真迹。
毕竟柳西仪是个画家,所以但凡能跟画沾上点关系的东西,李思娴都会特别留意。
这么一想,迟宗越还真是冤大头,选了个赝品。
洗过手,迟未晞回到正厅,那张花梨木餐桌上早已摆好了几道精致住家菜,温誉文坐在一侧,面前是一份小盅炖汤。
兰妈见迟未晞回来,赶紧招呼她坐下来,对她说:“晚些再给你拿蛋糕。”
迟未晞惊喜:“还有蛋糕吗?”
兰妈奇怪:“过生日怎么能没有蛋糕,要许愿吹蜡烛的。”
是她说过的话,迟未晞笑了,转过头说:“谢谢小舅舅。”
温誉文不打算接下这个谢:“谢我做什么,是兰妈准备的。”
兰妈又把话推回去:“要不是你吩咐,我怎么会准备哦。”
温誉文笑了笑,忽然冷下声:“吃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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