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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她唤错了姓名,模糊了记忆与现实的界限。
明明叫的不是自己的名字,沈无惑心中却无端感到一阵酸胀,就像是这句话本就是为他所说。
有人保护是很值得高兴的一件事情,但是徐清妙这样痛苦,反倒让沈无惑想保护她。她哭得这样伤心,像是要把往后余生的泪水都在今日哭尽似的。
“姑姑别哭,惑儿以后会替爹爹保护你的。师尊说我是天才,很快很快就会变得很厉害的。”沈无惑对自己的师尊抱有完全的信任,他这么说了,他也就这么信了,说给别人听也不懂得什么叫做害羞。
徐清妙怔怔地看着他,一滴泪无声从她的颊畔滑落。
一点清露倏然落在了她的额心,烈阳融雪一般化开她眼中赤红,徐清妙闭上眼睛,调动神识,从心魔中挣脱。
圣人穿着粗布麻衣,逆光而立,浸在天光中不言不语,神情中没有什么可以称作悲悯的东西。
“多谢圣人出手相助,大恩大德,不知该如何相报?”徐清妙调息片刻,勉强安定心神,她面色苍白地笑了笑,姿态依然不显丝毫弱气。
沈无惑被她抱在怀里,只好转过头来望着自家师尊。
圣人微笑地看着两人,回复道:“徐掌教不必客气,令师弟与我许下一约,报偿无需他人给出。”
乍闻此言,徐清妙直起身子,眼神中藏着微光,热切又急迫地问他:“敢问圣人,清寰可还有生还之机?”
笑意从那张温润的面孔上流逝,圣人未曾答复,只静静地注视着她。
那星星点点的微光从徐清妙的眼中次第熄灭,乍然的欣喜与无奈的悲凉就在这短短的一段时间内完成了交接。
“是清妙痴心妄想了,我知道的,当年我亲眼看着师弟的魂灯熄灭,他们施了那么多的手段,师弟孤立无援,怎可能瞒天过海?”徐清妙低声呢喃,自嘲一笑。
沈无惑看见她蹙起了眉心,下意识地伸手为她抚平。
一小片阴影遮住了刺眼的阳光,徐清妙怔怔地感受着额心的温度,记忆挣脱牢笼,带她奔回三百多年前的许多个瞬间。
“宗门事务繁多,还请师姐好生保重身体。”
封存旧事的时光古卷悄然翻开,沈清寰站在宁和殿前的古树下,梨花从枝头坠落,簌簌落了他满身。他站在微醺的天光里,染了一身昏黄古意。
“好好好,师姐处置完血神宗的事情就去休息。”青衣女子从案牍间抬头,她侧首含笑,伸手拂去他肩头落花。
听闻此事,沈清寰在心中盘算了一会儿,知晓大概发生了什么事情,又想起血神宗刚好就在他路过的地方,便有心要为她解决此事。
“那清寰路过时就顺便去探探那血神宗。”
沈清寰与血神宗打过交道,既然他要去打探血神宗,那么徐清妙便有了更好的处置方法。
她横了师弟一眼,“别耽误你的正事,量力而行。”
“此去山迢路远,师弟可要早些回来。”
沈清寰抿唇微笑,柔声说道:“师姐之命,自然不可不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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