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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奇:“那那些岛你是不是全都去过?”
其实在很多旅游城市,本地人还没有游客去过的地方多,宁秋砚说:“就去过一两个。”
荣奇便道:“那下回我要去的话你做导游哈。”
宁秋砚不爱讲话,但荣奇是个自来熟——分人那种,他在班上算是性格跋扈的人,很多人觉得他傲慢嚣张不好相处,但作为室友宁秋砚觉得他还行。
一个月后两人就熟悉起来了,尤其是一起通宵赶过一次作业并额外作出灵感迸发的编曲后。现在两人不仅是室友,也算得上是朋友,苏见洲偶尔打电话来,还会调侃说宁秋砚找到了志同道合的新朋友,就忘记他这个半路转行的老朋友了。
周末,荣奇不睡到日上三竿是不会起来的,有时还会直接睡到下午。
这时听他这么问,宁秋砚便回答:“去学长的工作室。我吵醒你了?”
宁秋砚最近买了个拾音器,在做声音采集,他请教了系里的一位学长,打算在课余搞一些制作,这个荣奇是知道的。
“没有。”荣奇的头盖在被子里,模糊地说,“这天气太冷了,简直是魔法攻击,我一直就有点没睡着。”
溯京没有集中供暖。
今年降温幅度大,宿舍的空调老化后制暖效果又很差劲,这个冬天让同样来自供暖地区的两人都很难熬。别的宿舍情况也差不多,宁秋砚几次经过走廊时,都看见他们自购了取暖设备,如油汀、小太阳等,不过那是不被允许的,万一被查到还会有处分。
宁秋砚想了想,走到自己的床前抱起被子叠在荣奇的被子上铺好,还掖了掖被角,“这样好点了吗?”
“唔,好多了。”荣奇裹紧被子看着他说,“今天这么冷,要不你也别去了吧,上来一起睡。”
宁秋砚说:“没事,已经约好了,那边有暖气。”
荣奇就迷迷糊糊地继续睡了。
宁秋砚替他关了灯,来到衣架旁穿上厚大衣,又戴了围巾。
这楼房很老旧了,没有电梯。宁秋砚从五楼下去,发现整栋楼里都还静着,大部分学生都不愿意在这种天气起来受罪。
一出宿舍门,外面的风更是冷得刺骨。
宁秋砚赶紧从大衣口袋里掏出毛线帽戴上,冷得脑门生疼的感觉才降下去。
他从五月起就没剪过头发,上大学后就更不太爱戴帽子了,每次一摘帽子,静电就搞得头发乱飞,害他总被那些学长学姐摸头——和摸小狗差不多的那种。
头发长了也有些碍事,有时候学姐会给他一根橡皮筋,他就把遮挡眼睛的头发扎起来,但一般都是乱着的。
周末的校园因格外寂静,溯京的冬季阴雨绵绵,地面还是湿的,道路上落着一些浸湿的枯叶。
经过一处花坛时,宁秋砚差点被疾驰而来的自行车撞倒,因为路面过于湿滑,对方竟是刹不住车。
“对不起,对不起。”那人的自行车倒在一旁,连连道歉。
车轱辘兀自打转,路上也留下一道长长的痕迹。
宁秋砚惊魂未定,帮他把自行车扶起来,说:“你还是推着走吧。”
事后宁秋砚想起这一幕,发现他那一整天其实从早上起就开始不太顺利。
临到了工作室,又被学长放了鸽子。
“这降温太狠了,大家都不想出门,就说这周暂时取消。昨晚我让小莫发群里来着,你没看见吗?”学长的声音也带着睡意。
宁秋砚:“没有。我没看见信息。”
学长好像是翻了消息,抱歉地说:“对不起……是我忘记给他说了。你现在在门口吗?要不你找个地方等一等,我马上过来给你开门……”
“不,不用了。”宁秋砚说,“你们休息吧,我正好也有别的事情可以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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