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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秋砚重重点头:“嗯。”
关珩后退一步坐在床沿,直截了当地说:“过来。”
这一次不用关珩吩咐,宁秋砚便抬手脱下毛衣,跪在了关珩身前,并将身体放到一个合适的高度。他以为这样的姿势会是耻辱的,因为下跪总带着羞辱性,但其实没有。
经过上一次,他知道这样的姿势能让吸食者更方便、更快地刺破血管,在毒素反应起作用时,瘫软的身体也能被吸食者及时护住,既不会过于亲密,也不会太不近人情,很适合单纯克制的交易。
虚情假意的温柔对待,不如快准狠来得痛快。
至少不会让人过于沉溺。
宁秋砚的头发很乱,大领口t恤露出锁骨。
关珩则衣冠楚楚。
牙齿刺穿皮肤时,宁秋砚难以自制地扬起了脖子,瞳孔放大,出现了短暂的失神。
这一次他或许发出了声音。
关珩的大手控制着他的后脑勺与肩背,紧紧地箍着,像是一个亲密的拥抱。而他的手指攥住关珩的衬衣前襟,在极度的快感下,无意识地绞紧,留下了深深的褶皱。
凌医生还是没有上楼。
他们好像忘记了通知。
“不要动。”
结束时他听见关珩说,嗓音比平时要沉,却不是带着怜悯的。
“乖。”
事实上宁秋砚根本不怎么动得了,也看不见关珩的脸,无法看见染血的薄唇或萦绕深红的眼眸。他感到自己被抱了起来,随后又感到身体下陷,是关珩把他放在了柔软的床垫上。
“下楼后吃点东西再睡。”
关珩好像打算离开了,站在床的一侧,照凌医生所说的,这时他无法与宁秋砚待得太久。
床头的吊灯光线温暖,音乐一直没有停止,再次循环到了《gynopedie》,吉诺佩蒂一号,很助眠。
宁秋砚的睡意却已经彻底消失,他蜷缩起身体:“关先生。”
关珩停住:“什么?”
宁秋砚陷在暗调床铺里,黑发凌乱,在他纤细脖颈上,靠近耳朵后面的位置,小小的粉色爱心很扎眼,和下方新鲜的咬痕一样。
他迷糊地问:“谁赢了?”
问的是台球。
关珩应该是回答了的,昏暗中,他好像听见关珩说:“我。”
熬夜后太过疲惫,宁秋砚回到自己的房间后没吃多少东西。
而提着医药箱直接来到他房间的凌医生,则对他们已经结束了献血的事措手不及。
“哎,说是两小时,怎么突然提前了这么长时间,你应该在早上一起床就立刻通知我。”凌医生准备着消毒的物品,“伤口多少会残留毒素,不及时清理的话你会一直头晕难受。”
宁秋砚侧过头,尽可能露出脖颈:“我们昨晚在拼图打球,没有睡觉,到了早上才临时决定的。”
凌医生:“打球?”
“是陆千阙和关先生一起打。”宁秋砚说,“我记分。”
凌医生笑道:“这回又断了几根球杆?”
宁秋砚回答“三四根吧”,又问:“他们经常这样吗?”
“也不算经常,如果在特别放松或者紧张的时刻,他们可能就不太能注意到手中的力道。”凌医生一边说,一边戴着手套俯身,正要将浸了碘伏的棉球涂抹到宁秋砚脖颈上时,却非常明显地怔了怔:“这……”
宁秋砚回头:“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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