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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外伤科,护士给他把纸巾撕开,开始清创,她一边用棉花蘸双氧水擦拭着伤处,一边用镊子把异物取出,说道:“你这个要缝针啊。”
江声把头侧向一边,双氧水消毒的过程太蛰人了,他痛得直冒冷汗:“缝吧。”
周凯也没想到这么严重:“打麻药吗?”
“就几针,三四针吧,打什么麻药。”
护士把伤口处理好后就取出了器械,一气呵成。
“等下,”周凯盯着冒寒光的针线,不利索地阻止道,“真的、真的不能打麻药吗?”
护士在口罩下面叹了口气:“男孩子,坚强一点吧。”
“没事,不用打,缝吧。”
江声的声音还是很平静,只不过因为刚刚清创的疼痛折磨而变得沙哑:“你出去等吧,帮我买瓶水。”
他看出来了周凯不敢看,可能是对缝针有恐惧,恐怕小少爷从小到大都没遇上过这么严重的情况。
“不,”周凯咬牙道,“我要在里面陪着你。”
看周凯这怕得要死的样子,要不是手在操作台上摆着,氛围有点紧张,江声都想笑了:“去买喝的吧,我有点渴,等会儿回来我就能直接喝上了。”
“我……”周凯有点犹豫,“那好吧,你一个人可以吗?”
江声点点头。
等周凯离开,护士才重新开始操作。
钻心的疼痛穿透江声的身体,尖锐的触觉撕开他的肌肉神经,让他整个手臂连着骨头都痛到发麻,江声屏住呼吸,憋着一口气,咬住唇,愣是一声没吭。
一共三针,护士很熟练,尽可能让他少遭点罪,温和地鼓励他:“坚持一下,马上好了。”
痛感在打好结,敷上药以后都还没有消失,一直保留在左手拇指下方2厘米的位置,好像不断有人在拿针戳着伤口一样,密密麻麻的,比刚摔伤的时候还要痛无数倍。
江声就这么沉默地扛了下来,他坐在医院走廊冰凉的铁质长椅上,左手被缠了好几圈纱布,裹得像个粽子,脑海里回荡的还是江明峰的最后一句话,他的声音太大了,大到让他耳鸣。
是侮辱,还是诅咒。
闫续顺着走廊下楼,他如今对二中的校服有了一种天然的熟悉感,这个年纪的男孩子身材相似,他嘲笑自己怎么看谁都像江声。
直到越来越靠近,他的心才越提越高,大脑还没来得及想,就已经叫出来了:“江声?”
熟悉的声音唤了他一遍,看他没反应,焦急地又唤了一遍。
“声声?”
江声缓缓抬起头,强迫自己不再回忆刚刚摔倒前后的画面,他多久没听到这个称呼了?
闫续已经走到了他面前,紧皱着眉,弯下腰,目光落到绑满绷带的手上:“怎么回事?怎么弄成这样的。”
江声眼神怔怔的,仰头望向他,忽然鼻子一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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