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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奉渊沉默须臾,道:“父亲并不知道我与薑贵妃之间的瓜葛,我也没有告诉他。父亲去宫中请人来教你,估计也并未点名道姓要谁来教,这嬷嬷多半是是薑贵妃主动送过来的。”
李瑛多年镇守边关,将李奉渊独自扔在望京,常年不管不问。父子间心生隔阂,一年到头偶尔相见,李瑛又来去匆匆,李奉渊便鲜少提起这些无关紧要的琐碎事。
不过一桩陈年旧事,无人提起,李奉渊这些年也几乎没想起过,哪曾想如今会牵扯到李姝菀身上。
李姝菀听他语气不太好,安静瞭一会儿,有些忐忑地问瞭一句:“那我以后还学吗?”
李奉渊几句话把易嬷嬷请走瞭,正在想上哪儿去再给她找一个嬷嬷来教。听见她问起,他突然停下来,回头看她。
李姝菀怕摔,下楼扶著栏杆,低头盯著脚下的木阶梯,没想到他会忽然站著不动。一不小心,脑袋便撞上瞭他的下巴。
“咚”,沉闷的一声轻响,倒是不疼,不过李姝菀戴著帽子,帽子上柔软细腻的兔毛搔过李奉渊的脸,有些难忍的痒。
李奉渊敛起眉,微微仰头避开。
李姝菀也连忙往后退瞭一步,抬起手扶高额前坠下来的帽子,露出帽沿下细细两道弯眉。
眉下一双干净漂亮的眼睛怯怯地看著他,她道:“对不起,哥哥,我不是故意的。”
李奉渊没说话,抬手用手背蹭瞭蹭发痒的脸。李姝菀以为自己撞疼瞭他,紧张之下,下意识抬起瞭手,想去揉他被撞到的下巴。
李奉渊看著她伸过来的手,眉头紧皱,倏尔偏开瞭头。
他动作幅度很大,疏离之意昭然,李姝菀一惊,后知后觉又把手猛地缩瞭回去。
她些许无措地看著他,低声又说瞭一遍:“对不起。”
她怕他怕得要命,好似他是什麽洪水猛兽,她稍做错瞭事,他便要她拿半条命来抵。
李奉渊见她这般模样,眉头不仅不松,反而皱得更深。
胆小如鼠。半点不似李傢人。
李奉渊收回目光,语气淡漠:“学礼的事,之后再说。”
不等李姝菀回答,李奉渊又换瞭一副严厉的语气,接著道:“这几日学的,统统忘干净。”
他神色严肃,李姝菀忙点头应下:“我知道瞭。”
李奉渊得瞭她的应诺,没有再多言,直接转身率先离开瞭。
柳素和桃青看见李奉渊一个人从凌云阁出来,想问他一句“小姐呢”,可见李奉渊脸色不好看,便又没敢开口。
二人回去寻李姝菀,看见她抱著手炉步伐缓慢地下瞭楼,几步迎上去,关切道:“小姐今日不学瞭吗?”
李姝菀轻轻“嗯”瞭一声:“不学瞭,嬷嬷要回宫裡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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