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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思及此,忍不住抿唇轻轻偷笑起来。
原来不是隻有她在傢中想著他,他也一直念著她的。
惆怅
李奉渊一路策马疾驰而归,起瞭一身的汗,染瞭一身的尘。
李姝菀靠近在他衣上嗅瞭嗅,一股子热汗和尘灰的味道。
李奉渊见她凑过来闻罢立马又皱著鼻子退开,也抬臂闻瞭闻自己。
是有些汗,混著干细的泥土味,著实不好闻。
大汗淋漓的天,蹴鞠赛场外设有好几处厢房供人洗沐更衣。
杨修禅今日便带瞭一身干净的衣裳,上午赛后去将身上汗湿的赛服换瞭下来,梳洗一番后,又是位锦衣玉食的贵公子。
不过李奉渊才进城,从江南带回的东西都让人送回瞭府。他来武场两手空空,哪裡备瞭多馀的衣裳,要洗浴更衣就隻得回府去。
李姝菀知道李奉渊素来喜净,他每日晨时练瞭武回房第一件事便是沐浴更衣,别傢的小姐都没他洗得勤。
李姝菀回头看瞭眼踢得热火朝天的赛场,有些舍不得这难得一见的蹴鞠赛,但亦不忍李奉渊一身汗在这陪著她。
她嘴唇微动,正准备开口提出回府,李奉渊却像是看出瞭她的迟疑,率先道:“不急,等你看完蹴鞠赛,再回也不迟。”
他说罢,撩起衣袍在桌案边坐下,冲她挥下瞭手,示意她去观赛就是,不必陪他。
李姝菀叫桃青给李奉渊端来一碗冰镇过的酸梅汁解暑热,这才转身去找杨惊春。
杨修禅笑著看向喝酸梅汁的李奉渊,问他:“有个好妹妹在傢盼著自己的感受如何?”
李奉渊一口一口喝著李姝菀让人端给他的酸梅汁,轻点瞭下头,不咸不淡地道:“挺好。”
他一贯内敛沉闷,杨修禅听他如此说,知道他闷劲又犯瞭。
哪裡隻是“挺好”,他一回京直接便来瞭武场找李姝菀,分明是喜爱得不得瞭才是。
杨修禅毫不留情地戳穿他:“口冷心热的毛病不改,我看你迟早要吃点亏。”
李奉渊对此不置可否,他放下泛著凉意的瓷碗,咬著口中的冰块,扭头看向栏杆前的杨惊春和李姝菀。
二人观赛入神至极,头也不回,隻顾盯著场上的一衆热血沸腾的少年,也不知道是在看比赛,还是在看意气风发的少年郎。
杨修禅也侧首看去,身为兄长,他心中忽而生出几许惆怅。
他长叹一口气,道:“时光轻快,叫人唏嘘。昨日还咿呀学语的小姑娘转眼就长这麽大瞭,再过几年便又到要择婿嫁人的年纪,也不知她们日后会瞩意哪傢儿郎,万一看差瞭眼,喜欢上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该怎麽办。”
李奉渊倒从来没想过这事,在他眼裡,李姝菀还隻是个未长大的小姑娘,嫁人这种事还不知要等到猴年马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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