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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脑袋像是被电击了一般,一下子糊成一团,我感觉我握着手机的手也开始发麻。
母亲说了句“你赶紧回来哇,回来再说!”便匆匆挂了电话。
我记不清自己是怎么走回小蕾家的,只隐约记得小蕾和舅妈好像发生了争吵,后来付彬带着我去火车站坐车回村。
回去的路上,我的脑子一直是木的,想不起任何事情,甚至一度记不起我们为什么要回去。
我可能哭了,也可能情绪失控咆哮了,后来回想,竟一点印象也没有。
出租车停在大门口,我才突然被拉回了现实。
我急匆匆的下了车,想冲进屋里看毛毛。
我奢求,这一切都没有发生,我没有去北京,毛毛也没有丢,我冲进卧室,他就躺在床上睡觉,哪怕还像之前那样,面无表情的看着我,或者,扯着嗓子没有原因的大哭,也好。
可是我没有找到毛毛,卧室里没有,客厅没有,屋里、院子里的任何角落里,都没有,过年时给他从北京带回的焦糖色羽绒服,还安静的挂在衣架上,可是我的毛毛,他真的不见了。
我冲出院子,不知道该往哪里找,便向村西头跑,那是我离开毛毛的方向,若是老天开眼,若是真有奇迹,他真的醒来要去找我,一定会往那个方向走。
余炳权像个螃蟹一样从后面抱着我,让我休息。
那时的我,满脑子的愤怒和绝望。
我仿佛看到毛毛蜷缩在一个陌生的角落,像每个漆黑的夜晚那样,痛苦而无助的哭泣着,尖锐的哭声一阵阵刺痛着我的大脑。
我失去了意识。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太阳光从西边斜斜的洒进来。
我转过头,看见君君坐在床边,一脸担忧的看着我。
我开口问道:“君君,你姐夫哩?”
君君不说话,站起身出去了,过了会儿又拿了一碗小米粥进来,递给我:“你管他做啥,先吃饭哇,你听听你嗓子都哑了。”
许是真的饿了,我接过那碗粥,大口大口的吞咽下去。
我又红着眼睛问道:“君君,你姐夫哩?”
君君低着头,低声说着:“出去找毛毛了。”
睡了一觉,我的内心忽然变得平静起来,我苦笑一声,喃喃说着:“找啥找,没见过孩子丢了还能找到的。”
君君狠狠捏着碗,冷冷说着:“都怨余炳权和他妈。”
我抬起头,擦了下眼角的泪:“谁也不怨,这就是毛毛的命,丢了也好,真让拐卖到那好人家,毛毛以后生活也比现在强!”
“姐,那你以后打算咋弄哩?”
我不知道,我对未来失去了期望。
“你要是想离婚,就离哇,爸爸跟妈不支持你,我支持你!”
我笑了一下,离婚?然后呢?
我说:“先不说以后的事情了,毛毛还得找哩,你给我写些寻人启事,能写多少写多少,咱们明天一个村一个村的贴。”
君君重重的点着头,那天下午,我们坐在客厅里,一张又一张的写着,到晚上的时候,已经写了厚厚一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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