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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在院里的刺客皆惊得连连后退,见着那门内似出现了两道索命的幽影,他们似乎思量了须臾,大概计较着我众敌寡,犹疑之下硬着头皮一并冲将而上。
顾言对这场面是再熟悉不过,眼中寒光闪烁,杀心肆起,他心想若要阿宁周全,此刻便须一命不留,霎时间如月华洗剑,寒光掠过之处,皆有魂魄消散。
晚宁亦是刀锋凌厉,穿梭于团团黑影之中,这些人不明来处,她亦觉得是来刺杀顾言的,那匕首抹了月色在手上翻旋成花,挥舞间似带出了团团鲜红业火。
小小院落里,酒坛碎裂的声音,树枝折断的声音,刀剑相击的声音,惨叫声,怒骂声,此起彼伏,惊醒了房中的老管事,他颤颤巍巍地走到客堂门口,竟愣了神似的,不要命地瞧着。
此时一众刺客正是节节败退之际,自是寻个好下手的发泄。只见一个刺客转头便冲了过去,对着管事的挥起了大刀,晚宁见状飞身掠去,抓起老管事往客堂里退,不慎之时,那刀锋落下,划开了她的衣袖,一股温热淌了下来。
顾言眼见此景,如踏风而至,剑锋一转,那刺客的胳膊和肩头登时分了家,整个人倒在地上翻滚哀嚎。
此时那院落里玄衣者躺了满地,血腥气一阵阵漾在山间清冷的风里,剩余的那三两刺客伤的伤,残的残,连爬带滚地逃了出去。
老管事吓得不轻,浑身颤抖地扶着晚宁,此时晚宁本就纤细的手臂上一道鲜红的刀口从肩头划到了手肘,不住地淌着血。
顾言此时顾不得去处理那躺在地上的暴徒,转身忙拉起晚宁的手臂细细查看,而后急切的目光转向那老管事,“管事可有伤药?”
“有有有有!”那老管事惊惶未定,踉踉跄跄地走到柜台的后面,翻出一个药箱来,“侯爷,在这。”
顾言见他步履慌乱,于是自己快步走过去取了过来,拉着晚宁坐下。
他撕开晚宁被划破的衣袖,见那鲜红的刀口从晚宁的肩头划到了手肘,眉心一下拧紧了,心疼、自责、恼火在心里纷乱交织,无法言说。
“我没事的,就是划了一下。”晚宁知他担忧,刻意笑起来。
可顾言似没听见一般,低着头,拿过那止血的药粉倒在那刀口上,晚宁缩了一下,他似才回过神来,愧疚般看向晚宁,“会疼,忍一忍。”
上好了药,他拿过纱布把晚宁的手臂一圈圈仔细缠好,抱起她默默走上楼去,把她放在椅子上,转身去点起了灯。
昏黄的灯火亮起,影影绰绰中看着晚宁满身的血迹,顾言心里愈发不是滋味,“你别动,我去找些热水来。”
晚宁一把拉住他,站起身来,一只手抱住了他,知他心乱,便没有说话。
两人就那样站了片刻,顾言把她推开,俯身吻在她的额头上。
晚宁抬头看他,扑闪着眼睛,“可好些了?”
“嗯。”顾言看着她,眉心依旧拧着。
晚宁知道是因为自己受伤,顾言才这般模样,于是转身坐下,翘起腿来,“那你去拿水吧,往日皆是你受伤,我捡的你,也换你捡我一次。”
顾言勉强笑了一下,应了声好,转身下楼去取水,顺便,解决一下那个暴徒。
他来到院子里,那个刺客已是一副奄奄一息的模样,他提着剑,走到他边上,指着他,“谁让你们来的?”
那刺客微微睁眼,好似虚弱至极,“我不知道,有人花钱,雇的我们,我们……我们只收钱,不……不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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