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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皎捻着帕子捂嘴一笑:“三妹妹真是厚此薄彼,有了大姐姐,就不带搭理我这个二姐姐了。我可听说大姐姐近来好为人师,每日都要教三妹妹练字,可三妹妹好像已经连着三天没去了。瞧三妹妹这神色,别不是在大姐姐那儿受了什么委屈?”
顾桑说:“二姐姐瞧出我脸色不好,怎么就没瞧出我是身体不舒服,大姐姐体贴我,给我放几天假休息。习字固然重要,但身子更为重要。”
顾皎一噎,直觉顾桑和顾九卿之间肯定有什么罅隙,可昭南院的仆嘴巴紧没探出有用的信息,她想到自己的来意,并没因顾桑冷淡的态度而恼羞成怒,反而比平时很好说话的样子,脸上带了笑道:
“原是我想岔了,三妹妹身体不舒服,想来是最近日日练字太累所致,明日羲祖庙将举办一场盛大的庙会,我已经约了四妹妹去逛庙会,三妹妹可要一起去瞧瞧热闹,权当放松?”
看着顾皎脸上刻意堆起的笑,顾桑眯眼道:“好啊,二姐姐盛情相邀,我却之不恭。”
“就这么说定了。”
顾皎顿了顿,又说,“我们三姐妹出去游玩,只留大姐姐在府上好像不太好,不如将大姐姐一起邀上?大姐姐对我有成见,我去请,她可能不会愿意。三妹妹,你现在同大姐姐走的近,不如你去给大姐姐说一声?”
“大姐姐喜欢清静,喜欢弹琴读书,不会喜欢庙会这种热闹嘈杂的地方。”顾桑为难道,“我们就不要强人所难了吧。”
顾皎听出顾桑话中的暗讽之意,暗暗咬牙,还想再说什么,顾桑却已转头看向鹦鹉:“二姐姐,我养的鹦鹉可会背诗了,要不要听听?”
“是吗?”顾皎道。
顾桑笑眯眯地摸了摸鹦鹉的脑袋,说:“来,给二姐姐来一首《春宫怨》。”
平日里,顾桑想让鹦鹉背诗时,都会拿它最爱吃的小鱼干引诱,而此时她的手心却是空空如也,而她也从没教过《春宫怨》这种幽怨诗词。
鹦鹉偏着脑袋看了看顾桑,又看了看顾皎,扑棱起翅膀飞到树枝上:“不,不,就不。”
顾桑故意气道:“不给二姐姐背诗,我就不给你吃的。你明明就会的,怎么二姐姐来了就不给她背,你这鸟做的也太不懂人事了,来,给二姐姐背一句。”
顾皎脸上的笑再也绷不住,面皮抖动,极力控制着怒火。
“做人要有风度有涵养,知礼数识礼仪,做鸟也是这般道理……不就是背诗吗,有什么难的?给二姐姐来上两句,就有很多很多小鱼干哦。”顾桑坚持不懈地说服鹦鹉,然小家伙仍是不配合,昂着鸟脖子,扯破喉咙喊道:“就不——”
许是太过用力,居然蹦出了一坨灰白色的鸟屎,好死不死地落在了顾皎的手背上。
啊!
顾皎瞳孔震裂,瞬间发出一声惊恐的惨叫。
丫鬟春梨手忙脚乱地拿出帕子:“二姑娘,别怕,奴婢帮你擦干净。”
小家伙真给力。
顾桑看了一眼树枝间跳的欢快似乎向她邀功的鹦鹉,强忍着笑意,板着面孔呵斥呆愣在旁的秋葵:“还不快端盆水给二姐姐洗洗。”
说完,又对着顾皎道:“它只是个小畜生,二姐姐知书达礼,大人有大量,不会同个什么都不懂的畜生计较吧。”
顾皎看着手背上恶心吧唧的鸟屎,气得差点晕过去,她白着脸,深呼吸再深呼吸,将满腔怒火迁怒到笨手笨脚的丫鬟身上,一把推开春梨。
“三妹妹,别忘了明天的庙会。”顾皎颤着身子,咬牙丢下一句,转身就走。
盯着顾皎狼狈离开的背影,顾桑若有所思:“她竟然没发火?”
就这么想她去庙会吗?
也不知庙会上有什么惊喜等着她?或许,应该说原本等着女主的惊喜!
电光火石般,忽然想起了一段无关紧要的剧情,顾桑微眯眼,吩咐梅沁道:“听说粉黛居最近新进了一批胭脂,闲来无事,正好去选些。”
梅沁诧异,顾桑平素出门只带一个婢女的话,都是让春梨随行,她垂首应道:“是,姑娘。”
主仆两出门买脂粉,却是待到夕阳西下方才归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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