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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初月,你真是活腻了。”
耳边传来男人冷漠而又厌恶的声音。
呵……
他不记得她,也不记得小五。
他的眼里只有云月颖。
物是人非。
那些回忆终是碎裂,化成一把把利刃,将她的心割裂的体无完肤。
君初月想笑,却又苦涩的笑不出来,那悲凉的表情让慕容封渊看的更加烦躁,手腕一抖,唰地抽出了佩剑,剑尖直抵她的眉心。
刺吧。
也许杀了她,就不会再这么痛苦了。
就在这时,云月颖像是突然回神一样,扑过来紧紧抱住慕容封渊的手臂:“渊,你别这样,不是姐姐的错。都是因为我,是我没带丫鬟,也没打招呼就自己进来了,我只是想告诉姐姐屋子腾出来了,需要添置家具,不知姐姐想要什么,过来问问,谁知道姐姐屋子里会有一只野兽……”
“它不是野兽。”君初月冷冷打断她的话。
慕容封渊眉头一皱。
云月颖顿时将他抱的更紧了,整个身子几乎都挂在了他的胳膊上:“对对对,我说错了,那是姐姐豢养的,怎么会是野兽呢?不过既然已经死了,那这件事就算了吧,渊,你说是不是?”
又焦急催促君初月:“姐姐,你就道个歉吧,道个歉就行了,不然渊真的会杀你的,姐姐!”
瞧,多会演啊。
看似在为她开脱,实际却把责任牢牢扣在她的头上,还给自己落下个温柔善良、不计前嫌的好形象,两全其美。
这么会演的人,怎么就不是个戏子呢?
如果没有从祭殿里出来,她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世上竟然真的有这般惺惺作态之人。
君初月目光轻轻从云月颖脸上扫过,看向慕容封渊。
然后她听见自己违心的声音:“你不能杀我,如果我死在你的剑下,你无法对大祭师和皇上交代,我嫁给你,乃是大祭师和皇上共同的旨意。”
“那又如何,你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你吗?”慕容封渊低吼,顿了顿,剑尖从她眉心上撤离:“看在颖儿为你求情的份上,今天就饶你一命。”
说着还剑入鞘,大手轻轻挽住云月颖腰肢。
与之相对落在君初月脸上的视线依旧厌恶冷漠:“屋子也不必换了,你便在此好好面壁思过,三日之内,不许踏出屋门。”
结果,她最终只是被禁足了而已吗?
君初月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很艰难地撑起身子,去将兽宠抱起。
那冰冷僵硬的小小身躯让她的心再次抽痛起来,禁不住双腿发软,踉踉跄跄向后退着,最后跌坐在了墙边,长发随着她的动作洒落,遮住了大半的脸。
直到这时,她才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泪水滑落,悄然落到地上,溅起一蓬微不可见的水花。
她搂着兽宠的身体在屋子里如行尸走肉一般度过了三天。
婆子每每提着饭篮进来,都会忍不住小声骂一句“晦气”,接着将饭篮重重放到桌上,到了晚上又原封不动将饭篮提走——
三天里,君初月一口没吃、一口没喝。
直到三天后禁足解除,她才像是重新活过来一样,到屋后的小树下动手刨了个坑,用软布包裹着已死的兽宠轻轻放了进去,为它修了个小小的坟。
“睡吧,小五,以后我每天都会来看你的。”君初月喃喃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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