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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君,是没旁的衣裳了?”
甫一转身,他的美言没说出口,反而是自己先被嫌弃了。
杨灵籁蹙着一双柳眉,嘴唇瘪着,是真心觉得不好。
这已经是连着三日他穿同一件青色的袍子了,每日一见就是青色,多了也会叫人疲劳,尤其是她这个三分钟热度爱好者,简直就是折磨。
昨日被杨灵籁吩咐第一日上岗的婢女弦月慌了,赶忙上前请罪。
“大娘子,虽这衣服颜色相似,可细看款式是不同的,之前的两件袖口以及下摆的纹样都不相同,且……公子衣橱中也没旁的颜色。”说着说着,像是要哭了。
吕献之见不得女子哭哭啼啼,心中添了几分烦闷,“不关她的事。”
杨灵籁见他表情不好看,自己更气了。“怪我?”
吕献之懵圈,“不是,那衣衫是从前所备,你既不喜欢,换了就是。”
“那你摆着这张臭脸给谁看?”整日丧着脸,大早上的就让人心情不爽。
“我……没……”一向波澜不惊的语调这次添了几分无奈和焦头烂额,可还没等话没说完,人已经走了。
她走的飞快,一点都不带等的,玉组佩被甩的叮当作响,也算气势汹汹,谁知到了门那却险些被绊住脚,又是怒地踹了几脚那厚门槛,只看背影都知道对方在骂骂咧咧地说着什么。
屠襄给了公子几个自求多福的眼神,忙跟了上去。
一个一个都可怜他的模样,仿佛下一刻就大难临头。
吕献之哭笑不得,低头从上到下扫了扫自己这身还算穿着舒适的衣裳,心中纳闷,她是不喜欢这颜色吗?
弦月是想走却不敢走,她是大娘子叫来专门负责给公子备好日常用品的,娘子还说要照顾到方方面面,但也不能什么都管,像是穿戴这种小事就算了,自给自足丰衣足食,她只要将衣衫早一日备好便是。
可谁知今日这衣服就选差了,也是霉运,正好赶在这阳光刺眼,站在那青色乍眼,不就是叫人不喜。
还有公子,对自家娘子也板着张冷脸,一点都瞧不出旁人多说与大娘子含情脉脉的模样,也忒木讷了些。
吕献之是不知自己帮人还能帮出岔子来的,亦不知被帮的人也心中埋怨他,只是也有些后悔多说那句话,日后还是要谨言慎行,少言多思才是。
出了府门,见马车还在,上去的动作都添了些急切,他是真害怕她这一怒便自己回了杨府。
掀开帘子,只见单是杨灵籁一个人就将宽敞的位置占的满满当当,明显是故意为之,吕献之却松了口气,顺势坐在了一侧。
车厢内安静如斯,杨灵籁直视前方,面无表情的模样有些吓人。
吕献之则是从一旁的小屉中拿出了本书,表面也算装的有模有样,可后颈处却冒了许多细汗出来。
求饶
不知为何,他觉得周围的空气越发稀薄,心脏简直要跳出来,直到那察觉灼人的视线移开后,才敢暗摸摸的抬起头去瞧。
她正闭目养神,烈火般的红色将她包围,就与她的脾气一般,不知何时就会高涨却起来。
新潮起伏之间,不知暗暗叹了多少口气,吕献之都没能迈出那一步。
马车摇摇晃晃地停在杨府,他瞧了不知几眼,可杨灵籁依旧没什么动静,只得自己先踩了轿凳下去,乖乖等在一旁,可却迟迟都没等到人。
这三朝回门也不太能误了时辰,吕献之只得求助一边的盈月,可只见她十分坚定的摇了摇头,至于屠襄,早躲到一边去了,是打死都不愿意过来。
早就被徐氏吩咐守在门前的婢女香芹有些急了,这是怎么回事,人来了却不下,难不成是故意给夫人添难的,只是哪有将郎君独身留在下面,自己在里面待着的道理,下马威也不是这般模样啊。
香芹急步至马车前,谁知跟着吕府马车到的人却一个个的装木头,果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无奈倾身轻声扣了扣小窗,“娘子,是出了事吗,可否要叫人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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