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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线银光直劈而去,只听得房内响起一声哀嚎,恶鬼蜷缩起来,伤处并没有血流出,只是冒着森森的黑气。
随后,那鬼一个旋身,化作黑雾逃跑了。
彻底脱离险境,孟若渔才松懈下来,深深喘息一口。只觉手掌下的眼睛眨了眨,孟若渔连忙放下手臂,看向男子。
那双混沌的眼睛逐渐恢复清明,焕发出神采来。
“唔……”男子发出一丝声响。
看男子恢复了正常,孟若渔当即后退一步,戒备起来,“说好了,我可不是在偷窥你,更不是有意于公子。我是为了救……”
孟若渔住了口,没接着说下去,不禁苦闷起来。算了,即使说出来也不会有人信她可以看见鬼,更不会信她前一刻还从恶鬼那里救出了男子的性命。
男子有些怔愣地站在原地,回味着方才怪异不明的感觉。
“在下告辞。”孟若渔说完就立马飞也似的一溜烟跑出了房间,不想再与男子纠缠。
刚出了门,肚子就咕咕叫唤起来,孟若渔不禁一边感叹自己倒霉,一边去找这会儿还没有关门的食铺。
孟若渔走后,雅间里安静下来。
男子的狭眉微微蹙起,手轻抚在脸颊上的伤处,目不转睛地看着鬼魂消失的角落,若有所思。
许久,他忽然朝着房外那渐渐走进的脚步声喊了一句,“晏清,去盯着刚才那女子。”
门外的那唤作晏清的小厮正端着菜碟,不明所以地站在半敞着的门口。
刚才看到个女扮男装的姑娘从少爷房间走出来不免有些好奇惊讶,这会少爷竟要自己去跟踪人家一个姑娘家,下巴险些惊掉。
少爷这莫不是、不是……
“少爷,你莫不是看上人家姑娘了吧?可跟踪人家总归是不好的。”
晏清没等到少爷的回应,只被那猛然关上的木门扇出房间,碰了一鼻子灰。只得不大情愿地蹲人家姑娘的墙角。
“少爷,那姑娘在街边吃了一只烧鸡,两碗米饭,一碟瘦肉粥。”
男子眼角跳了跳,轻轻揉揉额角。
“少爷少爷,那姑娘吃完就回了对面的客栈,随后上床歇息了。这样可不太好,对身体不好。”晏清顿了顿接着说,“少爷,你若是看上人家了,以后可要多管管。”
男子朝晏清掷出一只靴子,随后砰得将房门关上,深深的吐息一口,不知是感慨女子的能吃,还是为自家小厮的“尽职尽责”叹息。
“少爷少爷,那女子起床了!”日上三竿,女子终于起来准备动身赶路了。
“她可有什么异常?去往何处了?”
“去,去……”晏清结巴起来,“那姑娘向小二打听了咱们王府该怎么去,这会已经动身离开了!”
男子当即怔愣了一瞬,随后立刻起身,“走,回王府。”
晌午的烈日当头,两人紧随着少女的脚步离开了客栈。
其实孟若渔动身之前是打听清楚了路线的,奈何她还是迷了路。在都城里徘徊转悠了整整一个下午,太阳落山的时候,才终于找到了王府的大门。
朱木牌匾上写着遒劲的四个大字:“正雍王府”,两只守门的貔貅张牙舞爪地立在朱门外,屋檐的雕梁绘着祥云异兽,雍容华贵。虽是气派的王府门庭,却没有守卫的小厮,朱门紧闭着。
孟若渔又看了一眼牌匾,确定自己没有走错,忐忑地走上前去,叩响了门扉。
“吱呀——”一声,门里探出了一个脑袋,是个眉清目秀、瘦削纤细的少年。
“啊,你可来了。”说着,竟然十分熟稔地请孟若渔进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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