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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怎么可能?大户人家的小姐少爷,生辰八字都是极紧要的,除了父母双亲,连贴身丫鬟都不知道。”阿娟白了他一眼。
“那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小七妹戏谑道,“难道你也是观音大士座下弟子,哎呦,那小道我岂不是冒犯仙姑了。”
“我是昨天不小心听到老夫人说的,”阿娟压低声音,“老夫人让少夫人送小……”
“咳咳……”秀姐用力的咳起来,“有人来了。”
另一队粘蜘蛛的丫头也来了这个角落。
“你们捉了几只啦?”那队有人笑着问。
“十五只了,你们呢?”阿娟也笑着回答,这个话题就这样自然的停下了。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阳光在跨院的翘角飞檐中逐渐湮灭。
东跨院的正房里,周大少爷劝说着:“娘子,快喝了药早早睡,道长说了,明天你我必须在场,还有大用。”
“芸儿那有两个丫头守着就行。娘子,你若不养好,万一道长治芸儿真要用你我之时,而你竟晕了,那才是后悔莫及。”
“相公,芸儿一定会好起来的,对吧?”少夫人接过了药一饮而尽。
大少爷将空碗又接过去:“娘子,你看那两个小道士,一个笑嘻嘻的,一个只惦记吃,谁都没当成大事来对待;还有他们那个师父,用的药连老大夫都没这么用过,可见……”
少夫人眼睛一亮:“可见他们以前治过,所以才不慌不乱。”
“对,因为会,所以才举重若轻胸有成竹,你看前两日来的大夫,哪个不是满脸凝重口称稀罕,一看就是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大少爷连连点头,“就像我和二弟,二弟一看书就犯困,但算账比账房都准;我一看账本就头痛,但考秀才如囊中取物,都是各有专长的。”
“相公说得好有道理,果然还得多读书。”
……
东跨院的厢房外架着个红泥小火炉,罐子里烘着还在乱弹乱跳的蚯蚓,咕噜咕噜冒着白沫,满院子难闻的土腥味和臭味。
“小道长说要缝一百个药包,这得缝到什么时候?”
“小道长还说,这个罐子里的药对小小姐来说很重要,得煨一整夜,估计今晚都没得睡,你去取油灯来,我去热两个馍馍,咱俩熬夜做吧。”
守夜的两个丫头一人往左去了杂屋,一人去了厨房。
有个鬼鬼祟祟的黑影出现在廊下,见四下没人,谨慎的朝里扔了一颗小石头。
见还是没有人来,黑影快步走到药罐子边,用帕子包着罐子盖打开,将一小纸包的白色粉末全数倒了进去。
之后,黑影快速转身,循着来的路又走了出去。
黑影穿过了连廊,又顺着花园的石板路,绕过了影壁,走进了南跨院。
这个人走得又快又轻,就像在自己家中一样熟稔,然后她径直走进了耳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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