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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他的将来,能走到哪一步,臣妾还真的没有想那么多。
裴琰握住她的手:那你觉得,现在还缺什么
江云娆凤睫微颤,上面还残留着方才哭泣过后留下的小泪珠:
臣妾觉得深宫时常危机四伏,内心终日惶惶不安。
如若真的有了孩子,便会一日一日的担心他能倚仗谁,他从小到成年,终有一日会离开母亲和父亲,那他更长远的倚靠呢
裴琰忽的松开了她的手,神情漠然了下来:倚靠
朕就是他最大的倚靠,难不成还要让江家从霍克沙漠归来做他的倚靠吗
江云娆黛眉微蹙,乌眸湿润着:
我们的孩子会不会问我们外祖一家的故事,然后臣妾告诉他,被你的父皇流放到霍克沙漠了,在大周最贫瘠的地方,死的死伤的伤。
裴琰面色发黑,身子朝着椅背后靠了靠,下颚棱角尖锐了起来:今日是用孩子来与朕做交易了,对吧
江云娆起身抱住裴琰的身子,将他的头放在自己胸膛前:
裴琰,我知道你对我好,我也知道自己割舍不下你,可是你爱上的从来都是自己仇人的女儿,我希望你能正视这件事。
裴琰在她温暖的怀抱里感到舒适,却又在她的话语里感到不适:你若是想说赦免江家三族,那就不必说了。
江云娆的目的的确如此,她是想抱着和谈的姿态来说的,不能解救江家三族,母亲那一族,她总是要努努力的。
即便是像霍克沙漠派去了医者,但她母亲那个身体,终究熬不下去的。
那以后我们真的要这样充满隔阂的过下去吗她低声问。
裴琰冷声道:隔阂算什么,哪怕是相互折磨一生,朕亦从容接受。
江云娆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或许也是自己太操之过急了,裴琰才颁布了宽恕的恩令不久。
那自己就再等等,等真的有了孩子,裴琰或许就会松口了。
宫人送来坐胎药,她一口就喝了下去,苦涩的汤药充斥着口腔,她大口大口的咽下。
裴琰等着她将药饮完,心满意足的抱着她回了寝殿。
眼见,就入秋了,大周变成了金黄色的。
深宫斜阳暖,草木渐萧疏。
她靠在天元宫外的亭子里,拿了一本话本晒着暖暖的太阳,怀里的小狸花猫此刻已经变成了一只大胖猫。
江云娆给它取名叫做:江梨花。
裴琰说,这辈子都没有听见过这么土的名字,还是叫裴梨花吧。
江云娆无言以对。
鹤兰因下朝后去天元宫待了很久,出来的时候正看见闭着眼睛晒太阳的江云娆。
那金色秋阳柔柔的裹在她的淡金色宫装上,添染了一层雍容之外的恬静。
那白皙的小脸与柔软的身子,正歪歪斜斜的靠在亭子的围栏上,舔了舔那颗朱唇,唇瓣在太阳底下透着粉嫩娇软的水光。
鹤兰因一时有些走神,他想着,自己能不能也有一日在回府的时刻,看见江云娆就这样睡在自己府上的亭子内
他看了看周围,确定无人后,走了上去。
他悄悄的在江云娆身边坐了下来,神色饶是有些紧张,歪过身子凑了上前,想偷吻自己日思夜想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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