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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弓没有回头箭。
这是要把昨晚的事情摊开了说清说透。
霍决闻言,慢慢敛起笑意。
过了半晌才微抬下巴,带疤的左手摊开,礼貌做了个“请”的手势,“继续。”
“但是一码归一码。”时闻的嘴唇紧绷地抿了抿,“我的生活、工作、人情交际,方方面面,都不会围着你转,也不会因为你发生什么改变。”
“简而言之,我没办法随叫随到,也不想过多地参与你的轨迹。白天的时候,我们最好别有交集,晚上见面,必须先经过我同意。”
有将近一分钟的时间,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霍决静静听完,习惯性将口袋里那只电光漆打火机摸出来,无声重复,缓解躁郁似的翻在指间把玩着。
“你希望这样定性我们的关系?”
他一字一顿,既沉又慢,意味不明地轻哂,“这算甲乙方?情人?炮友?还是自由买卖?”
话越说越离谱,戾气收不住,到最后眼神猛地一下冷冷坠入冰窟。
“——我他妈连狗都不是。”
时闻强作镇定,态度比他冷静得多。
“我没有试图定性任何关系,你不用讲难听话来讽刺我。只是假设你对这种游戏感兴趣的话,双方遵守规则,我可以奉陪。”
她望着他冷若冰霜的英俊面容,直白坦荡。
“另外,我早就不养狗了。”
沉默取代了剑拔弩张的对峙。
犹如某章欲盖弥彰的书页被撕开,记忆前后都断开连接,中间一处缺陷落了空。倏忽灌入极北的风,氛围凛冽得令人不适。
“究竟是谁在讲难听话。”霍决目光嘲弄地咬住她。
时闻低头不理,神情认真道:“顺利的话,在冬天结束之前,我就会离开云城。”
换言之,他们之间的联系,就持续到这个冬天结束为止。
“冬天。”霍决不以为然,似乎正在评估一个项目落地执行的可能性,“你的计划会不会太理想化了些?”
“成就成,不成就算,后果我自己承担。”时闻望着地板,腔调云淡风轻,“我本来就没打算要你帮我。你肯帮,那自然更好。但事实上不帮也没什么,我只希望你别故意搅浑水。”
“你跟我睡,换我听话闭嘴?”
霍决向前一步,盛气凌人地捏住她下巴,逼迫她抬头对视,而后阴阳怪气嗤笑一声,“听起来像是我赚。”
时闻眼眸浮闪着波光,双手条件反射地握住他手腕,那串掩饰刺青的白奇楠念珠硬生生硌着彼此骨头。
“这件事不会损耗你一丝一毫利益,隔岸观火就行,不难做到吧?况且你想要的,这几年都已经得到了,不是吗?”
“我想要的。”霍决目光沉沉,笑得阴郁,“你怎么知道我想要什么。”
一辆陌生的车碾着灰尘驶过,引擎声在地下通道轰鸣般放大,刺目的车灯一晃而过,须臾照亮覆盖他们的阴影。
两人瞳孔骤缩,面上的失态一览无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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