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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完票,许雁拥着爆米花,身后半步的顾槐松捏着两瓶可乐,寻了一处椅子坐下,等待电影检票入场。
顾槐松不常来这种公共场所,他正襟危坐,略显局促地说:“很久没来电影院了。”
许雁坐得离他近了些,放轻身体,轻轻悄悄倚着顾槐松一边肩膀,小声问:“上次来是什么时候?”他心里忽然起了个念头,又怕是自作多情,含糊地问了一句。
顾槐松低头看他:“高二那年。”
高二那年,许雁和顾槐松的关系渐渐亲密,升高三的暑假,许雁壮着胆子约顾槐松去看电影。征询的过程很顺利,顾槐松闻言,只是怔了片刻就点点头,问道:“什么时候?”
许雁暗喜,勾起一个笑:“等过几天考完试放假吧,我请你看!”
他夏天一贯不喜欢出门,可苦逼高中生只有暑假才能从补习班中挤出时间,肆无忌惮地出门玩。为了高冷的同桌,他只得退而求其次,冒着暑气出行了。
约的电影院在s市中心。许雁坐公交车去,甫一下车,视线就把穿着常服,站在车站等他的顾槐松捉了个正着。穿常服的顾槐松实在太帅气,所谓好衣衬美人,班长气质清越,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便格外突出。
他在等他。
许雁忽然心脏狂跳,脚踩在地上也没有实感,全身泛软,恍惚地朝顾槐松走去,问:“你等了多久?”
“没有多久。”顾槐松平静地说,接着把手里包装精致的袋子递给他:“生日快乐。”
许雁这次借的幌子是过生日,邀请同桌来玩。许雁出生的月份偏小,七月堪堪过了一半才生日,小了顾槐松大半岁。
春梦风波不痛不痒地揭过,班上的座位没换,许雁也干脆破罐子破摔——既然躲不过对方,也找不到春梦的源头,倒不如跟寻内心最隐秘的期望,抑制不住亲近的念头,就靠得离对方近些。
“谢谢。”许雁接过,后脚跟无意识地蹭着地面,“你吃饭了吗?”
顾槐松摇头。
许雁顺势说:“那我们先吃个饭再去吧?”
“好。”
许雁再次没来由地窃喜,像占到什么便宜似的,心里爆开了一块水果糖,泛着滋滋的甜味。
他走在前面,没看见落了半步的顾槐松脸上,慢悠悠提起的唇角。
许雁望着怀里金灿灿的爆米花出了神,他眨了眨眼说:“是我们一起去的那次吧。”
顾槐松应是,正待他再说些什么,广播不合时宜地响了,通知他们去检票。
只来得及握了握许雁的手。冰块的温度顺着纸杯传到顾槐松手上,又在肌肤相贴时传递给了许雁,霎时把他冻回了神。
许雁把票递给检票员,却还在想高中的事。他乱七八糟想了一堆,直到落了座,黑漆漆的3d眼睛戴上,心思才总算安定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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