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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两个大宫女又应了个“是”。但到底不是储妃吩咐下去的,所以这第二声都没前头那声应得干脆了。
底下宫奴们又哪能摸得准人夫妻俩的心思?
申容便疑惑地看着了刘郢,“您想在这屋?”
她一双水亮亮的杏眼眨了眨,语气很是正经,没有半点惊怒和委屈。似乎本应该的事,也没什么好说的。
“说什么呢你?”刘郢起先还绷得住,听着这一句才忍不住皱了眉,往她脑门上轻弹了下,“也不嫌荒唐。”
她吃痛白了他一眼,“那您想怎样嘛?”问完就看着他重新俯下了身子,贴过来说话,“原是逗你好玩。现在我是真搞不懂了。”
二人隔得近,呼出的热气也扑在了对方脸上。将原本压下的欲念又蹭的一下带上来。
这时期纵然不能行事,但欲望比平日还要高涨。申容稍稍偏头,心里已是猜得个七八分他要说什么。
“不论往前我去田氏屋里,还是要换了谁服侍,你这里——”刘郢戳了戳她胸口,“就没半点不舒服?”
申容眼神随着往下,“我”字才发了一半的音。他又紧跟着抢了句,“别打马虎眼。今日你且说说实话。”
太子嗓音低沉,面容也严肃下来。不再是方才的打闹,似是从心底想要得知这个答案。
恍惚之中,总给人一种错觉,觉得他是因为深爱自己,专爱自己,所以才会在意她的心里有没有他,会不会吃醋。
说实话,和刘郢打情骂俏,适当推拉,对申容来说都还算不上什么太难的事,毕竟她已经有了一世的经历,晓得刘郢大抵是个什么性子。就算是要引导他与自己分享前朝的事,想来也不会太费功夫。
可若要这么敞开心扉说心底话,她总觉得别扭。而且这别扭还不是头一回就有的,早在那次与他饭后聊日常、又往建云台骑马开始,就已是不舒服了。
心湖的深处仿佛有两个自己,在不断地拉扯着。
一个享受着这份爱意,不断问她:“这不就是你一直想要的吗?”、“从上一世起你就爱着他了,这一世终于也能让他也爱你。你难道不高兴吗?”、“他是刘郢,生来就是你的夫君,你爱他又如何?不是理所应当吗?”
一个却极其厌恶这份爱意,不断唾弃:“上一世还被羞辱得不够吗?他是怎么对你的不记得了?”、“难道你骨头贱?不过轻飘飘的几句好话,就哄得你全忘了从前。”、“那杯毒酒的滋味怎么样?苦不苦?”
“这么难回答呢?”刘郢见她半天不吭声,索性挑起了她的下巴。
不知从何时起,帐中的主导权已经到了这位太子爷的手中。
殿内此时并没有留灯,里头所有的光线都来自于外头廊下的灯火,那些时明时暗的光影就透过层层丝帛照进来,将刘郢那张冷峻的脸描绘得格外清晰。
他正用一双不怎么柔情的眼眸注视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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