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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过后是晚宴,苏晚青被杨沅沅搀着回了套房换妆,盘好的头发放下来,婚纱换成浅蓝色吊带裙,苏晚青嫌冷,上面套了件黑色海马毛的宽松毛衣。杨沅沅还试图阻止她,皱着眉说道:“谁敬酒穿毛衣去的啊?”“刚刚婚礼你没看见?”苏晚青对着镜子摘耳环,语气理所当然,“一个守规矩的都没有,我干嘛还要委屈自己。”原以为司仪屡屡忘词已经是仪式上的最大bug了,结束时的丢捧花环节更热闹,苏晚青背对着众人丢,一不小心用力过猛丢到了座位上,正落在苏量依怀里。翟绪一看乐了,刚想调侃,她就像揣了什么烫手山芋似的,反应过来后把捧花又丢回了台上,大学室友和客户部的单身女同事抢来抢去,差点儿把捧花当成了蹴鞠,最后doris成功胜出,捧着花大声高呼“下一个是我”,然后激动地跑回到台下zane身边。就这么稀里糊涂地公开了自己的恋情,又引来一片不小的欢呼声。杨沅沅想起那一幕也哑然失笑,末了唏嘘一声:“还好你离开轩美了,现在的同事我看着人都挺好的。”“嗯,我刚进公司那会儿他们也很照顾我。”苏晚青换下了那双极细的高跟鞋,穿上一双平底的,弯腰时头发掉落下来,杨沅沅帮她托着,想起什么,又问:“那个赵杰盛,结果出来了吗?”“算是吧。”这事儿说来话长,但总归也是个好消息。宋冉的证据虽然把他钉死了,但在车上摸腿还是属于情节不太严重,原本还是治安处理的范畴,但赵杰盛被拘留的消息传得快,且他过去这一年做了不少混账事,有个姑娘听说这件事后联系了宋冉。她说她是在校招时结识的赵杰盛,他承诺会给她内推资格,那姑娘以为他是看在同是校友的面子上,便与他来往了一段时间,后来慢慢觉出不对劲,想主动断了联系,没想到赵杰盛酒后找上门,就在她家中差点儿将她强奸。那姑娘家里养猫,有个监控,虽然没拍到画面,但是声音全程记录了下来,如果再调一下赵杰盛进入小区的监控,那便是铁证。之所以没声张,和宋冉一样,大学都还没毕业的女孩子,试错风险太大,赵杰盛也受了伤,临走前又警告了她,她以为只是换个住处,不去轩美这事儿就算结束了。但心结未消,她毕业了都不敢找工作,在家待业大半年,害怕出门,害怕结交新朋友,直到在校友群里看到赵杰盛被人指控性骚扰的事情,这才鼓起勇气联系了宋冉。虽然检察院还没审理案件,但闻宴祁公司的法务和谢蓝都说了,涉嫌强奸,即便是未遂也是要判刑的。杨沅沅听完后长叹一声,没说话。“恶有恶报吧。”苏晚青穿好鞋子后站了起来,“不说他,你帮我把酒换好了吗?”杨沅沅回过神:“换好了,费这功夫干嘛?你老公还能让你喝多吗?”苏晚青笑了声:“我是怕他喝多。”()不得不说,她还是挺有远见的。当天晚宴虽然客人不多,只有个五六桌的样子,可闻宴祁走一步绊一步,光是客户部那桌就拖着他们硬生生缠了二十分钟。?本作者晏执提醒您《春夜困渡》节♀完整章节』()大喜的日子,一个两个话都说得极漂亮,百年好合,早生贵子,三年抱俩还不够,还说什么最好是龙凤胎,一步到位。饶是苏晚青再没皮没脸,也被他们说恼了,红着脸替闻宴祁挡酒:“别说了别说了,想喝我陪你。”nile端着一杯红酒,滴溜溜的眼神就在她杯子上转:“我怎么瞧着你这杯子里不是酒,像雪碧呢。”苏晚青一怔,还想嘴硬的时候,闻宴祁笑了声,抬手拦下她,自己举起了量酒杯,三两的刻度,他喝了三分之二了。“那就借各位吉言了。”说完又是一饮而尽。总算脱离了那桌,苏晚青挽着他的胳膊往下一桌走,闻着他一声的薄淡酒气,有些心疼:“你意思意思不就行了,干嘛还真喝啊?”“他们会说话,我听着高兴。”“行了吧你。”她轻哼一声,“三年抱俩,想得美。”闻宴祁斜了斜眼,目光倒是还清明,看着苏晚青宜喜宜嗔的娇俏模样,唇角扬起几分笑弧:“老婆长得美,我想得自然也美。”“”晚宴持续了近三个小时,散场时李泉安排了好几位代驾师傅,闻宴祁和苏晚青站在酒店门口送客,冷风灌进来,闻宴祁又把西装外套披到了她肩上。翟绪也在,站在门对面另一侧帮忙招呼散烟。眼见着人都走得差不多了,他朝两人挑眉:“回房续摊儿?”苏晚青笑了这一整日,脸有些僵,抬眼看闻宴祁,一副听他安排的样子。闻宴祁也喝了不少,这会儿太阳穴突突地跳,按了按眉心才看他,语气嫌弃:“你们是不是有点太不懂事了?”搁古代,今晚就是他的洞房花烛夜。“闹洞房也是老传统啊。”他上来揽闻宴祁的肩,“走吧,我去帮你们压压床。”闻宴祁往后闪了半步,看向小脸皱巴巴的苏晚青:“晚上吃饱了吗?”苏晚青上半身暖和,腿却冷得很,靠着他的臂弯往他身上蹭了几分,摇了摇头:“喝了一肚子饮料。”翟绪笑了:“那可巧了,我刚点了一堆烧烤。”三人又回宴席厅看了眼,确定客人走完了,刚想坐电梯上去,在走廊尽头看见了一个人,陈柱好像是专门在这儿等他俩似的,怀抱了一个红色的小礼袋,表情有些不好意思。苏晚青笑着走过去:“怎么还没走呀。”“青姐。”他把那个红色的小礼袋递过来,笑容温厚还带着几分羞赧:“送你的新婚礼物,我妈绣得百囍图,本来想装裱好了送你的,但图有点大,装好了就不好带过来了。”苏晚青十分惊喜,接过来,垂睫看了()眼:“谢谢你陈柱(),也谢谢阿姨。≈ap;rdo;≈ap;ldo;不客气的?()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青姐。”陈柱挠了挠头,“我妈知道我这工作是你们给介绍的,前几个月转正她来过一趟滨城,那时候就想请你和闻先生吃顿饭的,但那时候闻先生出差,你也不在左岸水榭住了”“没关系的,”苏晚青笑着拍了拍他的肩,“闻先生只是帮你介绍了一份工作而已,你自己做得好才能转正的呀,这都是小事儿,跟阿姨说不用放在心上。”陈柱点点头:“青姐,新婚快乐。”“谢谢你啦。”苏晚青拉着他的胳膊往电梯走,“你现在回去也没事儿,我们还要回套房再玩一会儿,要不你一起吧,晚上给你开个房间,就在这里睡,明天我们一起回去。”“不了青姐,我明天早班,闻先生的秘书说顺路送我,现在酒店门口等着呢。”不远处,翟绪收到自家妹妹的微信:【晚青姐怎么还没回来?】再一抬头,苏晚青已经送着那小保安走出了大门。翟绪笑一声:“你媳妇儿怎么那么爱招些弟弟妹妹什么的?你赶紧跟她生个孩子吧,让她好好过过这照顾人的瘾。”“你懂什么?”闻宴祁侧身而立,斜睨他一眼,单手插兜往前走去,嗓音寡淡像是浸着薄醉,带几分意味不明的喟叹:“这叫已识乾坤大,犹怜草木青。”翟绪咂巴了会儿,没听懂,又追上去:“什么意思?”“就是”闻宴祁本来是想解释的,看着他那无知的眼神,啧了声,“关爱弱小,人人有责。”-回了顶楼的套房,刚开门就听见了炸耳的音乐声。苏量依窝在沙发上打游戏,梁蔚轻和沈梳音俩人蹲在茶几旁吃烤串,杨沅沅看到她就举着手机迎了过来:“我要发朋友圈,这张合影你看看行不行?”“都行,你挑你好看的发。”房间里有暖气,苏晚青甩脱了鞋子,换上凉拖走过去,寻摸了半天才找出放音乐的人,朝沈梳音大声喊:“小点声,别吵到隔壁了!”翟绪走到苏量依旁边,掏出手机坐了下来:“不用,这一层都被你老公包下来了。”苏晚青无助地转身,看闻宴祁走过来,拉住了他的手。闻宴祁在她旁边坐下来,眉眼温润不见疲态,低声询问:“累了?”“要不要先去卸妆?”苏晚青刚想应声,就听见沈梳音的声音:“晚青姐来合照!”好不容易应付完要拍照的姑娘们,一转身,客房服务过来送餐,两个小推车,一车食物,一车酒水,苏晚青看到翟绪拿了醒酒瓶过来,连忙挡在闻宴祁面前:“你们喝就喝,别带我们俩。”“你觉得可能吗?”翟绪垂眼打量依偎在一起的俩人,“反正今晚这洞房你俩就别想了。”“”苏晚青闭嘴了,再说好像她急着洞房一样。杨沅沅发了朋友圈招()来了一大群大学同学的私信,此刻正在回消息,沈梳音在捧着相机滑给梁蔚轻看让他帮忙选照片,而闻宴祁忙着帮她把铁签上的肉全都撸到盘子里。苏晚青咽下一口羊排,终于注意到了不远处。苏量依躺在沙发上打游戏,翟绪非拉她起来喝酒,她不干,捧着手机起身往卧室走,翟绪又跟过去,半分钟过后传来游戏音效,好像是苏量依游戏输了,对翟绪拳打脚踢:“你怎么那么烦!()”翟绪嘴上不饶人,可看表情竟然还挺开心。她捅了捅旁边人的胳膊:≈ap;ldo;他俩什么时候那么熟了?11()11[()]『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闻宴祁端坐着,一副懒得多管闲事的样子:“不知道。”苏晚青帮他夹了一筷子扇贝肉,又说:“翟绪不是天天跟在你后面,你怎么会不知道?”
“那我还天天跟在你后面呢,”闻宴祁眼睫下垂,目光落在自己的盘子上,“你不是也连我不吃扇贝都不知道?”“”苏晚青连忙把扇贝夹走,塞进了自己嘴里。后来的游戏环节,翟绪提议玩什么贴脑门的游戏,苏晚青吃饱喝足懒得参与,就窝在沙发上打哈欠,一个接着一个,眼泪都流出来了,闻宴祁看不下去,俯身过来:“要不你跟你朋友回房聊天?”苏晚青没精打采地看着他:“那你呢?”闻宴祁朝梁蔚轻和翟绪抬抬下巴:“让他们喝好,送走了我去找你。”“好吧。”苏晚青拉着杨沅沅进了套房的卧室。大床上还有用玫瑰花瓣拼出的爱心,她也没空管了,甩了鞋子就仰面躺了下去,音调拉长了,十分疲累地开口:“办婚礼好累啊,你以后要考虑清楚,还是旅行结婚好。”杨沅沅拿着手机在床边坐下:“你就负责挑挑婚纱走走流程,这有什么好累的?你们请的人也不多,没什么沾亲带故的多余亲戚,这已经是我参加过最省心的一场婚礼了好吗?”“可是我笑得好累。”苏晚青捏了捏自己的脸,“苹果肌好酸。”“你别身在福中不知福了。”杨沅沅笑了声,收起手机在她旁边躺下,“现在婚礼也办了,有没有考虑过什么时候要个宝宝呢?”苏晚青眼皮已经阖上了:“等个一年半载再说。”“你还挺有规划。”杨沅沅侧过身子,单手撑起托着脑袋看她,“我这儿有张照片,你要不要看看?”“什么啊?”“今天可巧,前庭正好有桌庆祝金婚的老夫妻,这小姑娘应该是跑出来玩的,你老公”她懒得说了,举着手机划拉了几下,递到她面前,“你自己看吧。”苏晚青睁开眼睛,看着屏幕上的画面。当时天色已黑,花园里的布景有些看不清了,就在她出场经过的那扇鲜花拱门前,有个穿粉色公主裙的小姑娘张开手,不过三四岁的样子,闻宴祁站在她面前,西装革履慵懒清贵,半弯下腰,手里捏着一朵粉玫瑰,看动作正()在揪根茎上的毛刺。那视角一看就是抓拍,闻宴祁的五官有些糊,但映着黯淡光线,依稀能瞧见他眼底的认真,面对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姑娘,这画面乍一看还真挺像父女俩。“我觉得你老公像个女儿奴。”杨沅沅笑着道,“你是没瞧见,给人摘了好几朵,差点把拱门都拆了。”苏晚青又把那张照片盯着看了会儿,最后也笑了声:“发给我。”杨沅沅应了声,把照片发过来,苏晚青听到自己手机震动的声音,可她没力气去拿了,忙活了这一整日,她累得胳膊都快抬不起来,把头埋在被子里,不一会儿的功夫就脑袋昏沉,睡着了。也不知是过了多久,还是有些迷糊,外间的音乐声停了,苏晚青感觉脸上凉凉的,应该是有人在拿卸妆绵帮她卸妆,在眼皮上敷了会儿,动作非常轻柔地把假睫毛带了下去。理所当然地以为是杨沅沅,苏晚青唇角勾起来,双臂展开想抱她一下,可手探出去,第一下就摸到了硬邦邦的手臂线条。与此同时,上空的声音传来——“别动。”不慌不忙的,还带着几分警告的意味。这一幕可太惊人了,闻宴祁在给她卸妆?眼皮还被按着没法睁开,可苏晚青瞬间清醒,揪着闻宴祁的袖子:“你在干嘛?”闻宴祁顿了几秒,嗓音温润:“帮你卸妆。”她忧心忡忡地:“你会不会啊?”“化妆不会,卸妆有什么难的?”闻宴祁把她的手按下去,又另拿了张棉片出来覆在她脸上,仿佛是怕她不放心,又说,“刚刚看过视频了,动作温柔一点,不拉扯到皮肤不就行了?”听着他颇为自负的语气,苏晚青有些想笑,但还是忍住了:“他们都走了?”“嗯,都回去睡觉了。”“哦。”苏晚青揪了揪被角,不再说话。闻宴祁的表现确实像看过教程的样子,卸睫毛膏的时候动作十分小心,苏晚青感受到他的手指,温软地从颊侧擦过,冷不丁地,她想起杨沅沅给她看得那张照片。再度揪上他的袖管,苏晚青开口:“如果生宝宝的话,你想要男孩还是女孩呀?”闻宴祁动作也没停顿,调子懒洋洋的:“问这干嘛?”“就随便问问嘛。”“都行。”苏晚青唇角勾起来,觉得他就是嘴硬:“我以为你会更喜欢女儿呢。”仿佛不是在说情话,只是随口陈述一般,闻宴祁淡声道:“只要是我们俩的孩子,不论男孩女孩,我都喜欢。”卸妆工程进入收尾阶段,苏晚青感觉他该用了半盒的卸妆棉,脸上没有紧绷的妆感了,闻宴祁又打开手机的电筒对着她的脸照了照,似乎在确认有没有什么遗漏的地方。那大张旗鼓的架势,仿佛做手术一般认真严谨。苏晚青被手电筒晃得难受,抓住他的手遮在了自己眼睛上,忍了忍笑意,开口卖乖:“老公,我觉得我运气好好喔。”闻宴祁关掉手电筒,仿佛知道她要说什么,懒懒地笑了声:“展开说说。”“你长得那么帅,又那么有钱,工作也好,还那么爱我”苏晚青一连串的词儿砸出来,觉得诚意也够了,于是给结论,“所以我运气好。”听着这么朴实又憨厚的形容,闻宴祁半晌没说话。苏晚青睁开眼睛看他,卧室吊灯暗着,只有灯带散发着微弱的光,闻宴祁坐在床边,眼睫垂下来,目不转睛地盯着她:“是我运气好。”有些话原本在婚礼上就想说的,但那会儿氛围被破坏,闻宴祁看苏晚青一个劲儿地笑,也就顺着她去了。苏晚青有样学样地挑眉:“展开说说。”“就算没有遇见我,”闻宴祁喉结滚了一下,“你也会过得很好。”苏晚青没想到他会这么说,表情有些凝滞:“什么意思?”“就字面上的意思。”闻宴祁对她最初始的印象是识时务,拎得清,原本他是看不上这种性格的,可在一起越久,他越明白,所谓的温和持重说白了就是不喜欢较劲儿,该争的努力争取,争不到的也从不委屈自己,她有自己的人生智慧,就像一株藤蔓,即便是长在墙角,她也能绕着杆努力往上长,直到能瞧见太阳。“我之前说过愿意做你手中的火把。”闻宴祁顿了几秒,声音像是从胸腔里挤出来的,温厚沉重,但不疾不徐,“但说起来,你的生活本来也不需要任何人去照亮。”那些都是他一厢情愿的给予,喜欢一个人就是这样,哪怕对方根本不需要,可还是想给,想赴汤蹈火,倾尽所有都不够。苏晚青看着他的眼睛,仿佛浸了薄薄的醉意一般,扁了扁嘴道:“你喝多了吧?”她强调了一遍:“我需要的。”“嗯。”闻宴祁低声应了个音节,握着她的柔软的手,懒洋洋地挠了挠自己的下巴尖儿,“但我更需要你。”最初的那份合同,之所以两人都达成一致,说白了就是因为他们两人对婚姻都没什么向往和期待。可独自生活也各有各的活法。闻宴祁从来就没苏晚青那么洒脱,两人都算是童年不幸,可他是陷在回忆里出不来的人,日子怎么过都是一天,可在遇见苏晚青之前,他是没有想好好过日子的想法的。他浪费时间,虚度光阴,不在意这世界上的大多数,做事喜欢权衡利弊,三思后行,认为一切都是不过如此,吃饭是为了果腹,睡觉是为了活着,他不享受任何,生活也少有乐趣。“我不喜欢吃早饭,可跟你在一起之后,我开始期待每天比闹钟早醒二十分钟下楼去给你煮粥。”闻宴祁说完,唇角一弯,语气是没所谓的那种,但话听起来挺沉重:“那些你看起来平淡琐碎的日常,对我来说都是人间值得的理由。”苏晚青怔怔地听完了,婚礼上她都没掉一滴泪,此刻却鼻酸得过分:“我只夸你一句,你说这么多干嘛”这些话,他当初在隐山寺虔诚跪拜的时候全都在心里说过,苏晚青不懂,后来也偶尔问询,宛如情窦初开的小姑娘,孜孜不倦地确认着他对她的感情——“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你到底喜欢我什么?”“你会爱我一辈子吗?”或许她只是随口问问,但闻宴祁就是想要亲口告诉她,在这段终于得以名正言顺的婚姻里,他是得了更多好处、占了更多便宜的人。“我说我运气好,你也要跟我抢。”苏晚青揉揉眼睛,感觉心头像是被小火煎着,有一种急促又剧烈的痛感,“说这么多,是想让我心疼你吗?”“不是。”他笑了声,这会儿又有些混不吝的无赖痞气,“那你心疼心疼我也行。”苏晚青推了他一把。闻宴祁也没在意,依旧把人圈了过来,帮她把头发上沾着的花瓣摘下来,语气随意:“你不需要庆幸,也不需要不安。”情话说得再多,听着也是没重量的轻飘飘。即便把自己放低,低到了沟渠中也无妨,闻宴祁更想给她看得见摸得着的安全感。苏晚青被他抱进怀里,抬眼就能瞧见他锋利的喉结,以及下颌上蟹青色的浅浅胡须,她不知道闻宴祁为什么突然说这些,直到他低头,漆黑长睫垂下来,嗓音哑着,却不复之前的懒散——“我只是觉得,你应该在这段关系里永远占上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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