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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算放肆。”
陈青获精致纤长的手指被冷风冻得冰凉,从衣服下摆进去的时候,吴砚之几乎没能克制地颤了声线。陈青获就在他欲凶还凶时把唇送来,含住两瓣柔软。
“唔。唔”
吴砚之像一块冰,轻易就能吻化开,手指从拉扯渐渐变成了抓握。他的松懈,怂恿陈青获双手骤然加重力度,将他拦腰摔上了席梦思。
而后欺身压上。
「你的嘴好软。」
“”
陈青获一定是疯了,沉默留给吴砚之,情话倒进[链锁]里。
「好想从嘴里干你。」
甚至用肮脏的语义王占污了妖怪语空灵的语调。
“你!!”
吴砚之也不顾自己本应装作听不见妖怪语,扬起一巴掌——
却被陈青获猛地握住手腕。其实他的每一掌陈青获都能避开接住,用脸还是用手,全凭意愿。
单人床动荡得比任何时候都要激烈,吴砚之没有停过挣扎。而陈青获贴得很近很近,自上而下俯视他,漂亮双眼看不出任何情绪,只有邪气。
他吻他。舌钉抵进唇缝,水声更甚。终于外套半解挂在肩畔,衬衫扣子也被扯得半开半合。
虽然确实是昨晚没做完的后半程但
吴砚之瞪红了眼,他真的要掏桎梏了。一回首,却见陈青获好看的眼睛穿过他,穿过黑暗,定定不知注视何处。而湿润早已泛滥成灾,从泪腺,顺着脸颊,到了吴砚之手指尖。
吴砚之轻轻抬手接住,眨了眨眼。放到嘴里抿了一口,咸。
真的是泪。又苦又咸的泪。
他注视着小狐貍团子到挺拔矫健的青丘九尾,再到男人陈青获,第一回见其掉泪。
他甚至想起[上面]判处陈青获死刑的那天。处刑地就在青丘万年樱,陈青获跪在他诞生时蹲坐的树桩前,处刑者本该是直属上司饕餮,饕餮嫌脏手拒绝。石涅想接,却被鲲抢先。
鲲的兵器是一尊比他身形还要巨大的四方镇狱锤,锤头由陨铁锻造。钝刀子割肉,陈青获不可能留下全尸。
鲲抡起巨锤:「欺诈巴蛇,劫掠囹圄,你的罪行已经昭然若揭。九尾狐,你可曾有过一丝悔意。」
巨大的方形阴影悬置颅顶,遮住了一方悬日。场下看戏众妖噤若寒蝉,而陈青获轻轻摇头,望向围观人群最末的石涅,勾唇笑:
涅涅——
石涅并不想读他的唇语,拉紧兜帽,闭眼转身就走,走出一步,万年樱下接连响起血肉骨粉碎的噪声。
没有惨叫,没有咒骂,没有悔哭,只有无声的笑意,梦魇般缠着石涅一步步走向洞庭湖。从此再也没有回来。
现在,吴砚之想陈青获怕是真的疯了。
先是侵犯他这个“人类”,又是在[链锁]里吐字,最后还莫名其妙哭。
哈!陈青获终于彻底疯了!
还是世上真有什么能让陈青获掉泪?吴砚之心脏跳得飞快:“泪,为什么。”
陈青获骤而回神,将他猛地推远:“我到底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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