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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人珄张了张嘴,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脏话:“妈的。”
他缓了缓神,快速关上窗户。
谈不上处变不惊,闻人珄也不是惊慌失措的人。他先去水池洗干净手,又快速清理掉地上的血迹,确定没留下什么痕迹,这才快步走出卫生间。
没再耽搁,下楼结账后,闻人珄走出餐厅大门。
车子停在拐角处,大概需要二十步左右的距离。闻人珄多看了眼对面——孟弘洲的车灯亮了。
闻人珄心里掂量片刻,转身往自己停车的方向走。
——张错是从卫生间的窗户跳出去的,卫生间的窗开在酒店后身,孟弘洲不会发现。
虽然有些担心张错手无寸铁,但闻人珄知道他跟去估计没什么用,指不定还要绊张错的脚。所以闻人珄准备赶紧回家,就让孟弘洲跟他跟到家门口吧。
闻人珄这样打算,脚下走得飞快,一会儿功夫就来到车边,他掏出车钥匙,刚准备开车锁,却突然感觉小臂一痛,下一刻整个人被一股巨大的力气囫囵个儿拽到了围墙后。
“嘶”
闻人珄吃痛,低头一瞅——这回他瞬间认出了张错的手——张错像只幽灵一样又飘了回来,一只手像铁钳子,正死死扒着他小臂。
与此同时,闻人珄耳朵里捞进“啪”的一声响。他猛地撇过头,眼尖地看见驾驶座车门上多了一块瘪。挺大一块,一只巴掌糊不住。
闻人珄:“”
闻人珄全部的神经都在惊跳!
张错往前上了一步,闻人珄夹在张错和墙中间,很清晰地闻到一股血腥味儿。
这里是个视觉死角,周围没有明灯,从孟弘洲的角度,只要他们动作不大,八成看不到。
闻人珄皱起眉头,伸手在张错身上摸了两把——湿热的,是血。
“你又受伤了?”闻人珄急着问,“伤哪儿了?”
“我没事。”张错顿了顿,往前凑近一点,不知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他的呼吸喷洒到闻人珄耳朵上,小声说,“可惜、衣服脏了。”
闻人条件反射想揉耳朵,他咬牙切齿地低骂:“你有病吧?都这个时候了还想衣服?”
“是你买的。”张错飞快说,声音很弱,像蚊子胡闹。
“你直接、开车回家。”张错紧接着说。
闻人珄是槽多无口,只能捡重点:“你能行吗?你没带刀。”
闻人珄的语气颇郑重:“我听你的,但先说好,你要是因为我出了事,我这辈子可难活了。”
张错一顿,在黑暗中又微微偏过头——两人身高相仿,鼻尖碰上了。
闻人珄身体僵住,拿不准张错到底什么意思,真是无意的?还是
但张错很快退开一步,快到仿佛刚才那鼻尖冰凉的一碰是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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