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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先生身上那温热的酒气被风吹满整间屋子,熏得慌,张错也因舔的那一滴酒,有点头晕。
34
第二天,一行人起了个大早。
简单用完早饭后,老管家和闻人晓眠就已经在外头的马车边候着了。
老管家肩上背了只大大的粗布包裹,不晓得里面装了什么。二人脸上颇为凝重,皆不见来时的轻松,尤其闻人晓眠,眉头皱得快成一块儿硬疙瘩。
只有闻人听行,还是那副不着四六的晃悠模样,他携张错出门,闻人晓眠一瞧他那张“扶不上墙”的散漫脸,心头便开始拱火。
“你能不能紧张点!”闻人晓眠劈头骂道。
“啧。”闻人听行有点无奈,拍拍张错肩膀,示意他先上车。
张错自然听话,不多言不多看,老实地先上马车。
张错上车了,闻人听行才扯过闻人晓眠:“你一大早就丧着个脸,是我欠你几两黄金了?”
“你少来,可长点良心吧。”闻人晓眠下意识看了眼马车,她谨慎地和闻人听行说道,“我觉得,今天还是不要带阿错了,不如把他留在这里。”
闻人听行:“怎么说?”
“我天不亮的时候去泉眼看过,情况不太乐观。”闻人晓眠越说越担心,“泉水已经完全变色了。”
闻人晓眠:“我眼皮子浅,但也约莫看得出来,那畜生少说也有个千百年的道行,起阵时候得格外注意,我和老管家都需给你护法,没人看护阿错。”
“我不是交代过了,你看着阿错,老头子帮我就行了么。”闻人听行不认同,“你别大惊小怪的,千百年又如何,没成仙没得道,就是它功夫不到家。”
“你”闻人晓眠听他这胡话,气得直瞪眼,耐不住大吼一声,“那可是鬼藤龙蟒!”
“哎呦,你小点声,吓死我了。”闻人听行看一眼马车。
闻人晓眠注意到他这第一反应,已然气得泄劲儿,无奈放低声音:“既然这么担心,这般在意的,你还非带他来做什么?我都说了让你把他留在家里,带他不合适。”
“留在家里也不合适,留在这里更不合适。”闻人听行笑笑,“既然怎么都不合适,那还不如放在我身边。”
闻人晓眠:“”
她与对面的泼皮无话可讲,只好默默腹诽:此地荒山野岭不合适便罢了,但留在家里怎么就不合适了?家里有吃有喝,宽敞舒服,哪里就不合适了?你怎么不说是你疼他疼得紧,看不得他皱一点儿眉头呢!
闻人听行知晓晓眠是担心自己,于是专门抹了把晓眠的头,安抚道:“没事儿,别担心。”
闻人听行:“我心里有数。”
“你最好心里有数。”闻人晓眠立马说。她脸蛋鼓出两只小包子,转头上马,不再理闻人听行。
闻人听行失笑,朝老管家招呼一声:“走吧。”
“是,先生。”老管家恭敬答道。
上了车,闻人听行一抬眼,瞅见张错坐得笔直笔直,像根儿竹棍子一样戳在那,有点好笑。
“坐那么板正干什么?”闻人听行挨去张错身边,看张错脸色,“有什么话你就说。”
张错犹豫片刻,问:“先生,你和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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