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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师兄”三个字被他咬在嘴里,再搭配上前后语句,极其怪异,简直明摆着告诉过卿尘——
花长舟此人,蛮不讲理!
万苍跪着认错,仍然不忘踩自家师兄一脚,惹得身侧的花长舟冷冷斜睨过来,做出个“滚”的唇形。
你丫等着吧。
借的那把剑还没解释清楚呢!
万苍瘪瘪嘴,眉梢一挑,回以无声的“嘤嘤”。他乱用祝鸿的脸,那神貌,要多欠揍就有多欠揍。
好一朵活生生的小白莲!
花长舟气得揪紧了膝上衣袍,恨不得立刻抽出折扇,再揍他一顿解气。
“是吗。”过卿尘像是在反问,又好似是在跟自己确认什么,漆黑双眸如同寒潭沉星,转身面朝万苍。
“师尊明鉴!弟子毫无灵力,必然不可能是那先挑起事端之人……”
“你住口!”花长舟实在忍不下去了,起身指着万苍的鼻子,破口大骂,“方才你使了‘借剑诀,这么大一柄剑握在手里,你当我瞎了不成?!”
过卿尘略微侧身,冷淡目光转向蓦然站直的自家大徒弟。
花长舟当即“扑通”一声又跪回地板上,迅速低头,眼观鼻鼻观心,后悔得直想自抽一巴掌。
激动个什么劲,他居然站起来了。
完了!
过卿尘抬手召来一条绛色长鞭,银白发丝随其动作而滑落至胸前,嘴角弯出的弧度,比霜雪更冷:“第四。”
未经允许,罚跪其间擅自起身。
——此为错处其四。
花长舟握紧双拳,于瞬息阖眸,心道“事不过三”。他撞见“祝鸿”以后,在短时间内接连辜负师尊所望,各方面都逾了矩。
当真有些目中无人了。
该罚!
万苍看到那条带着骨刺的鞭子,倒吸一口凉气,恍惚间,觉得自己的背脊隐隐作痛。
炼魂鞭。
每抽一下都会直击神魂,叫人五脏俱焚,一口血卡在喉管,不上不下。
过卿尘极少拿此物抽人,只有气得狠了才会出手。万苍每次挨上三鞭,必定要躺上十天半个月。
花长舟啊花长舟,啧啧啧。
实惨。
万苍顿时生出些许兔死狐悲之意,他不动声色,朝左方略一斜身,谨防过卿尘准心不稳,殃及池鱼。
——活该!
鞭势凌空,正要狠狠落在花长舟身上时,突兀的“吱呀”声响起,吸引了在场三人视线。
祠堂大门敞开,冷风倒灌进来,吹得烛光斜拉飘荡,虚实不定。
“师弟,”季秋明身穿深蓝锦袍,头戴玉冠,墨眉似剑,看似端庄严肃,但一开口就回归到不正经的腔调,“哎哟,别抽小花贤侄了,先欠着吧!”
“有正事。”
过卿尘手中红光闪动,炼魂鞭消失不见:“师兄,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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