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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人呢?哪儿去了?”
周彦清弯着腰,顺手整理被褥,动作突然一顿,暗忖:莫非……又去瑞王府了?
刚从宫里回家,只待了一晚,大清早就迫不及待去找赵泽琛了?
岂有此理!
周彦清勃然变色,狠狠把被褥一扔,心霎时比凉被窝更凉。
他怒火中烧,困兽般急促踱步,猛地停下脚步,忍无可忍,抄起桌上茶杯,暴躁一砸!
“当啷~”一下,茶杯应声而碎。
为什么?究竟为什么?
赵泽琛,你到底凭什么?
周彦清嫉恨黑着脸,在义弟房里踱来踱去,顷刻后,他瞥见被褥堆里露出一个筒状物。
“什么东西?”
他拿起,展开一看:是一幅山水画,隽雅写意,并无落款。
但周彦清直觉断定:此乃瑞王手笔。
赵泽琛,值得你早饭也不吃跑去探望?他的画,值得搂着睡?
周彦清怒不可遏,双手颤抖一撕——
情蛊
撕!
撕烂!
撕它个稀巴烂!
或者,一把火将它烧成灰,避免碍眼!
周彦清怒气冲冲,双手颤抖,攥着瑞王的画作,狠命一撕,盛怒之下,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毁了这幅画!
但,他愤怒中抓住的是同一侧卷轴的两端,上等贡品,韧木材质古朴雕花,他的手颤抖无力,第一下没能撕断韧木轴。
第二下,第三下,仍未能毁坏。
他脸色铁青,咬牙切齿,怒火熊熊燃烧,理智却在撕毁失败后缓缓回归,犹豫想:毁它容易,却难收场。
假如真撕毁或烧毁了这幅画,等义弟回来,我该怎么向他解释?
“小不忍,则乱大谋。”
周彦清牙齿咬得“格格”响动,沮丧叹了口气,泥雕木塑般,思考半晌,最终咬咬牙,憋屈整理瑞王画作,把它恢复原样放回原处,然后收拾方才砸了泄愤的茶杯碎片。紧接着,他悄悄从库房里拿了个一模一样的茶杯,照原样摆在桌上。
哼,来日方长,赵泽琛,你等着!
周彦清打起精神,仔细整理义弟卧房,确认抹除了一切可疑痕迹,才放心离开。
老皇帝病倒,休养期间,朝政一直交给皇长子管理,各派夺嫡势力煎熬筹划,宋慎隔三岔五进宫请脉,屡经刁难,屡次脱险,逐渐声名远扬。
入夏后,天气越来越炎热,都城处处蝉鸣不休,商贩开始售卖各式瓜果与甜汤、凉粥等解暑食物。
瑞王府的冰窖开了,天天凿冰供厨房使用,瑞王因患心疾,不宜用冰,厨子们却挖空心思琢磨冰镇食物,暗中争相讨好宋慎。
讨好宋大夫,等于讨好殿下,府里谁也不敢得罪殿下器重的门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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