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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惠妃愣了愣,略倾身,紧张问:“庆王派了他什么差事?跟你舅舅的案子,有关系吗?”
瑞王安慰答:“母妃放心,诬告案已经了结了,父皇圣明裁决,查明舅舅并未徇私枉法,今后谁也不敢再乱作文章。”
“好,这就好。”
惠妃心有余悸,看着兄长说:“幸亏大哥没出事,有惊无险,不然,家中老人如何承受得了!”
高远山亦后怕,避过一劫,感慨良多,“说句公道话,我能保住官职,幸亏有庆王周旋相助,也多亏了宋大夫,他在江湖上有名气,门路广,一呼百应,成功找到了案卷,还哄得刘少峰倒戈,气得韩太傅病了一场,真是难为他了。”
“哼,韩老贼,该死!”惠妃咬牙切齿骂了一句,深恨韩贵妃之父,随即话锋一转,无可奈何,扶额说:
“宋慎那小子,委实能说会道,不仅哄得琛儿神魂颠倒,还哄得大哥夸他,甚至,连母亲都喜欢她!”
“实话而已。”高远山手捋长须,其妻子忍笑告知:“唉哟,娘娘是没亲眼看见过,宋大夫登门诊脉时,耐性十足,幽默风趣,妙语连珠,常哄得老人开怀大笑,婆母恨不能留他长住府里呢。”
惠妃扼腕,遗憾吐露心声,“其实,宋慎很不错,可惜是个男人。”
上天注定,有什么可惜的?瑞王笑了笑,“他前几天关心问起母妃的身体,下次有机会进宫,定会看望您的。”
“多事之秋,正事要紧,叫他小心为庆王办差,我身体无恙。”惠妃整理软枕,忧愁靠着矮榻,“你这孩子,变得太不听话了,娘一看见宋慎,就想骂他。”
瑞王听得皱眉,忍不住央求:“他无父无母,孤苦伶仃,一向非常尊敬您……求母妃,宽容他吧。”
惠妃一怔,索性别开脸,眼不见心不烦,“逆子,你是想气死娘。”
“儿子不敢。”
高远山夫妇身份尊贵,原本对娈宠之流鄙夷不屑,但念及受过宋慎的恩惠,不愿显得恩将仇报,选择要么沉默,要么和稀泥。
傍晚,日落西山,凉风起,带来了秋意。
瑞王坐在马车里,闭目养神。
王全英陪伴着,肥胖怕热,频频擦汗,絮絮叨叨,“今天,娘娘又问起宋大夫的事儿,又责备了老奴一顿。唉,这件事,看来是没完了。”
“委屈你了,回去有赏。”
“老奴并不是求赏,而是担心您。”王全英忧心忡忡,耳语说:“勉强稳住了娘娘,但还有圣上,雷霆之怒,难以抵挡啊。”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陷进去了便无法自拔,哪里顾得了全局?
瑞王轻声说:“事已至此,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他期待着,等行至闹市时,睁开了眼睛。
老太监岂有不懂的?他掀开窗帘,往外张望,望着南玄武堂匾额,赞道:“‘悬壶济世’,嘿,有了御笔题字,南玄武堂气派多喽,看呐,闻名求医的人真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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