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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着瞧!”
“好,本王等着瞧。”
宋慎马鞭一挥,遥指旷野数里外矮坡上的一棵树,“清哥,先到达前方矮坡上大树者为胜,怎么样?”
周彦清不在乎输赢,只是想和义弟一起远离瑞王,“可以。”
“听仔细了,老规矩,我数三个数啊。”宋慎弯腰,俯在马背上,“一、二、三,走!”
“驾!”
话音刚落,两人同时一夹马腹,目视前方,离弦之箭策马飞奔,马蹄嘚嘚响,踏得灰尘四溅。
瑞王好奇,坐不住了,索性掀开帘子,和车夫一起坐辕位,定睛眺望赛马两骑,脱口嘱咐:“小心点儿!胜负皆有赏。”
“什么?”
宋慎乐了,朗声喊:“那还比什么?”
瑞王嘴角眉梢尽是笑意,“比归比,赏归赏,不妨碍。”
哼,谁稀罕你的赏?周彦清全力以赴,茫茫然,不知前路该如何走,暗忖:你愿意跟我赛马,那,你愿意跟我离开都城吗?
马儿矫健,不消片刻,矮坡近在眼前。
宋慎原本领先,即将抵达大树时,却故意放慢了速度。
“驾!”
周彦清率先冲过了大树,疾驰后喘息,勒马,返回树荫下乘凉,了然问:“你让着我干什么?不想要瑞王的赏了?”
宋慎英气勃勃,神采奕奕,“岂敢和兄长抢先?胜负皆有赏,小弟没必要争。”
“胜负皆有赏,赵泽琛是大方,还是傻?”
“哈哈哈,既是大方,也是傻!”
宋慎回头,昂首朝坡下的人挥手,含笑问:“我早说过,他非常容易相处,对吧?”
周彦清欲言又止,勉强挤出笑容,“嗯,挺随和的,似乎没什么架子。”
“他啊,脸皮薄,重礼仪,发怒时来来回回就那几句话,受了欺负只会干瞪眼,笨得很。”宋慎语气嫌弃,眼神却极温柔,彻底忘了自己昔日咬牙切齿大骂“赵泽琛难缠”时的愤怒感。
“你嫌他笨,却乐意教他打猎?”
“嘿嘿,其实,是我非要教他的,整天待在书房编书,多闷。”
周彦清注视义弟眼里陌生的温柔光芒,内心难受得慌,明知不可能,却仍试探问:“我记得,你以前提过几次,想卖掉都城的产业,回南境居住,收徒授业,潜心钻研医术。我仔细考虑了,觉得你想法不错,咱们莫名被卷入夺嫡之争,眼下局势混乱,回乡避一避也好。”
回乡隐居?
宋慎一怔,“什、什么?”
“愣什么?你小子总是思念家乡,横竖咱们已经挣够了银子,我最近感觉都城麻烦事儿多,唉,干脆回南境算了。”
周彦清观察义弟神态,“到时,咱们逍遥、无拘无束、自由自在,那不是你一贯向往的日子吗?”
宋慎清了清嗓子,定定神,“以前,我确实想过回乡居住,但现在、现在——”他停顿,挠头,斟酌措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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